的地方,公式化的进餐,形式化的交流,或者说整个沈家都这般没有烟火气。
吃饭对于她来说,不是享受,而是受罪。随便吃了几口,就钻进屋子里不再出来。
今天她的心情是真的坠到了极点,因而连作业都是草草写完,就上床睡觉了。一天而已,却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没有一件事情能让她随心所欲。
她的窗帘留了一条缝隙,月色透进来,把这里的黑暗蒙上了一层光。
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袁琳走进来,然后把又把门轻轻关上。
“今天睡这么早?”她走过来坐到沈婼的床边,替她把蚕丝被往上拉了拉。
沈婼不想回答,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那个老虔婆和你说了什么?又说了她那个早死的儿子?哼,我真的受够了,等你考上大学,妈妈就带你离开好不好......”
“我天天跪她,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哈,我在想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跪死才好。”
“对,我们还不能走,等什么时候她死了,我们把你爸爸那些钱拿到手,才能走!”
袁琳说了一堆,对于沈婼,不过是老生常谈。每次从邢梅那里受了气,她都要来自己这里抱怨一通,大概,这是她唯一能把苦水倒掉的地方了吧。
以前沈婼还会劝一劝,可当她知道自己越劝反而会让袁琳越不平后,渐渐就学会了保持沉默。
果然,说够了,说累了,袁琳便自觉开门出去了。
等屋子里又剩下她自己的时候,那股烦躁感终于将她整晚都破坏殆尽了。
因为这一夜睡得不好,早上起来沈婼觉得头脑里蒙蒙的,还有些晕,大概和肚子有些关系。
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早晨6点10分,学校有早读,要求7点到校。还有50分钟,时间足够充足了。
她起床收拾好自己,然后,临走前看到桌上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历史政治课本,想了想还是抱到了怀里。
下楼时邢梅已经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了,桌子上是摆好的早餐,袁琳站在老人的身后没有入座。
沈婼垂下眼睛,见怪不怪。
“小婼要吃早餐吗?还是带着去学校吃?”邢梅对她这个孙女予以重望,和对待袁琳这个媳妇的态度截然不同。
沈婼想了想,回答说:“来不及了,我带着吧,等下在学校吃。”
邢梅便吩咐家里的阿姨把早餐包好,拿给沈婼,她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心狠吗?那好歹是生她的母亲,被人这样对待。以前小,不懂事,可现在,她谁也不怪,谁也不怨,却对谁也少了心。
大人的世界,真讨厌。
走到学校门口,沈婼刚准备进门,却看到了执勤生带着红袖标,正挨个检查学生的校服和胸牌。
沈婼手拍了拍脑门,心道不好,出来的匆忙,居然把胸牌忘在家里了。刚到新的班级,第二天就给班主任扣工资,是不是不太好啊?
想了想,终究不愿惹这个麻烦,便折身往学校的后门走。
一中的后门外是一片还未开发的地,被学校买了下来,一直说要扩建,可传言资金不到位,便没有动工。又因为后门常锁,平时鲜少人去。
可后门唯独有一个优点比前门好,就是墙矮,又经常有学生逃课爬墙,墙根堆砌好了砖头台阶,算是逃课设施基本齐全通行方便。
沈婼站在墙下仰头看了看,以前经常看到别人跳,轮到自己不知道行不行。
应该行吧,别人都跳了也没什么事。
一不做二不休,她先把手里抱的书塞里,然后倒背在胸前,踩着砖头抠着墙砖便行动起来。
平时看别人爬起来这么简单,真的做起来才发现哪里有那么容易。脚下的砖头堆的不是很牢固,晃晃悠悠随时好像要倒。
她费了半天劲儿脑袋终于露出了墙头,踮着脚尖就能看到校园里的情景,还好,没什么人。沈婼便把自摘下来从墙头扔了下去。
咚的一声砸到了地上,好高啊!
里面墙根下抽烟的几个人被突然掉下吓的一缩脖子。
许思远抽了一半的烟举在嘴边忘了吸,“卧槽,这什么?炸.药.包?”
王闯笑他傻逼:“别扯了。”
陈扬眯着眼瞧,然后笑了,......有点眼熟啊。
“嘘!都别说话了。”陈扬一声令下,墙根下几个人顿时安静如鸡。
☆、7.第七颗草莓
当沈婼真的站在这进退两难的地步时,便有些踌躇了。往后是距离她越来越远的地面,往前呢,连胜利曙光的尾巴还没摸到。
尤其,她穿的是校服裙子啊,爬墙不方便的很,值得庆幸的是她穿了安全裤。
都走到这一步了,再退回去就不是她的风格了。
咬了咬牙,迈到最后一阶砖头上,手臂一撑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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