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笑的弧度,下意识紧紧捏住白色披肩。
貂皮绝妙的柔软触感带来良好的保温效果, 接触毛皮的掌心滚烫,暴露在空气里的手背却异常冰冷……
——真的是她回来了。
只要不再凝视那具身体,而是专注于身体下的灵魂, 很容易就发现那个o与纪天音面对敌人的表情一模一样。
纪天音回来干什么,来找她报仇吗?
那时候第一将军与七英杰风头正盛,她却在嫉妒心的控制下篡改远航目的地的坐标来陷害求而不得的女。
她在纪天音心里的重要性永远比不过布洛德,如果纪天音能离开那个永远高攀不上的将军之位,成为普通人……会不会就能和她在一起?
纪天音不再当第一将军后对帝国来说失去坐拥,安筝一定会用古维家累积千年的财富养着她,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要用看敌人的视线看自己!
大殿内对峙的两方各怀心思,哪怕不再辩论,无声的对抗也未停止。
——不速之客此时驾到。
伊卡尼安似乎没有察觉空旷宫殿里的不妙气氛,洗去烟熏妆脸满是纯良,显出像生母华莲皇后一般的雅致。
“父亲!”他急匆匆的跑至皇座之下,忘记行礼,“我进来时听你们在说当年远航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天音条件反射地想打人。
将两次远航的目的地稍作对比就能得出不一致的结果,光凭安筝一人,哪怕修改坐标也不可能做到不留痕迹……除非她在第一师团里有内应。
作为蔷薇狂热粉丝的伊卡尼安不会帮她,作为谋夺皇位背叛者的伊卡尼安就不一定了。
明明早已叛出家门,现在却还要装作关心的样子扑过来。
阿萨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先不说偷听的过错,你过来干什么?”
思维读取的证据表明安筝或许干扰了那次远航,但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而且记忆可以被影响,在没有进一步证据的情况下,到底应该相信谁?
戏精青年伊卡尼安无辜地眨眨眼睛,仿佛终于察觉到空气的僵硬:“诶,我申请觐见父亲的时候不是说有事汇报吗,又看到大将被传召才坐不住了,您现在不方便听我说话?”
阿萨眯起眼睛,眼角皱纹深深堆起:“不方便。”
“我觉得挺方便的。”伊卡尼安不以为然地笑嘻嘻,突然严肃起来,“父亲,既然大将怀疑当年远航的失误与古维家主有关,而安筝·古维并不承认这个事实,与其让双方在这里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不如着手调查证据,我也不希望大将蒙受无理的猜忌……”
他克制住话语里对纪天音的偏心,重新收拾好情绪:“不然您再好好问问,需要使用我的能力也没问题!”
话音未落,旁听的安筝微微蹙眉,表情很快又舒展:……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会突然跳出来说这些,但相信盟友总没有错。
阿萨的大脑一团乱麻,在高度精神压力下耳膜嗡嗡作响。
他的大脑比普通人发达一些,但仍然无法负担精神系能力的使用,相当于硬件设施老旧的过气光脑硬要运转大型程序,带不起来,只好死机。
该听谁?
该信谁?
从坐上皇位的那一刻,所有问题只能自己回答。
被岁月摧残的心脏不堪负重地狂跳起来,阿萨不得已解除异能,长舒一口气:“所有人,都下去吧。”
“掠夺”了这么久,终于露出疲态。
……
偏殿的休息室。
纪天音表面服从陛下的命令与七英杰离开大殿,刚进入没有外人的地方就立刻露出本性,愤怒地踢了风格冷硬的黑沙发一脚:“——他到底在做什么?!”
都这时候了还可以中场休息吗?
本以为能一鼓作气将安筝逼至绝路,没想到伊卡尼安突然横插.进来中断一边倒的局面。
林间萤的异能重归身体,将眼罩扣回左眼上:“陛下不会随便相信没有证据的事情,哪怕安筝露出再多的破绽,也只能等找到证据才能处罚。”
大脑裸奔的古怪感觉总算消失,可擅长玩战术的狗头军师也无法突破这环游戏规则。
“我知道。”纪天音打断他,闭上眼睛养神,“当初我们远航使用的巨级战舰‘雷霆号’仍在服役,我被强制留驻在边境时一头雾水,就不信现在也找不到证据,一定要让陛下重新调查……不过安筝已经在悬崖边缘,伊卡尼安为什么还要推她一把?”
阿萨大帝猜忌的不过是她当初有可能私藏能源,既然有办法证明这件事是遭人陷害,那么即便现在众人在实打实地计划谋反,也能在陛下面前重新成为值得重用的可信战将。
说不定,连伊卡尼安接管的帝都治安军都有办法拿回来……
……
另一厢。
安筝目送纪天音的背影消失,才跌跌撞撞地走进其他房间,扶着墙壁慢慢滑下来:“你早就知道纪天音还活着?”
屋子里还有其他人,黑发青年坐下时双腿交叠,长靴在膝盖处的翻领绣着银色花纹:“嗯哼~你觉得呢?”
安筝脱力地吐出气息:“别在我面前说谎,你明明知道那个o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上来就如此称呼那个o,亲密地如同往日,看来早就知道对方的身份,结果到头来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伊卡尼安无所谓地耸肩:“说得好像我告诉你了,你就会放弃杀死她一样。”
安筝决定用o的死干扰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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