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新君宋襄公虽在新丧,依然能遵照盟主之命准时赴会,而且宋襄公曾经让国于公子目夷,此举说明宋君乃是贤德之人,臣以为我国储君可以托付宋君。”
桓公听了管仲之言,私下与宋襄公见了面,将未来储君公子昭托付宋襄公。
此次盟会,是齐桓公在位三十五年间,第九次召集汇合中原诸侯。与会桓公面露得色:“寡人南伐楚国至昭陵。北伐山戎、平令支、斩孤竹。西征大夏国远涉流沙。包缠马蹄悬挂战车登太行险道,直达卑耳山而还。寡人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诸侯无违抗寡人者。”桓公志得意满骄矜之色彰显无疑。
自此后桓公自谓功高无比,日常生活日渐奢靡。
桓公三十五年秋,齐桓公立公子昭为世子入主东宫,储位终定。
世子昭虽为桓公钦定,其余四子无亏、元、潘、商人皆不服,个个主使其母去向桓公讨要储君之位。桓公架不住几位如夫人缠磨,似是而非含糊允诺,露出昏耄之态,为日后埋下了极大的祸根。
秋风乍起鸿雁南飞,树上最后一片叶子落下,冬天如期而至。
楚江一去数月,一回府便去书房见公子。
芳意送进茶水时瞟眼楚江,楚江奔波数月风吹日晒,皮肤晒成古铜色,更显俊朗阳刚之气。
雍由衷道:“楚江你辛苦了,可有收获?”
楚江难掩激动之色:“有,前不久终于找到一位知情者,居然是亲眼见证最后时刻并记录在册的史官。我将其中一段抄录下来,公子请看。”
公子雍接过竹简,史笔云:玉碎宫倾,宫人寒林受君夫人命,携国君嫡女出逃,婢女小真随行,时年女公子舒窈六岁。
楚江:“关于舒窈的记载就这些了。”
公子雍面色渐渐晦暗:“这就对了,出逃时六岁,入府十二岁,今年刚好十八岁,看来是真的,楚江啊,她不愿讲我们最好别问。”
楚江点头道:“公子,我明白。”
长夜漫漫,公子雍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是时候放小真走了,他不能太自私,虽然他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公子雍索性起床,披件裘服推开门,梅妆未带丫鬟独自站在门口。
梅妆热切渴望的眼神令他倍感压力,她卸下矜持尽力妩媚笑道:“夫君,外面冷,我可以进去吗?”
公子雍略顿,:“可以,进来吧。”梅妆欣喜地走进公子雍卧房,听到身后的关门声羞涩地回眸,梅妆的笑容顿时结成冰,雍已经走了。
寂寥的冬夜分外寒冷,梅妆的心碎了一地。她丢掉了女子的尊严,恐怕再也拾不起。梅妆羞愤难当,她已记不清出嫁至今,雍拒绝了多少次她的投怀送抱,燕归亦是一样屡试屡败。梅妆掩面泣涕涟涟,她的夫君有颗冷如万年玄冰的心,她似水的柔情靠近他立时化作了冰。
梅妆心灰意冷孤坐到天明,公子雍始终未回。她想发火想和他吵都无法开口,总不能质问他为什么不与自己睡觉吧。
清晨,初冬的寒风中飘起初雪,洁白的雪花轻轻柔柔天外飞来,无声落入尘埃,世间披上了圣洁的白衣。
梅妆彻夜未回,笙歌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说,可是当她在花园找到隐在树后的梅妆时,梅妆眼里却只有深深的绝望。顺着梅妆的视线,入眼的是一幅画卷。
公子雍披着灰色裘服,牵着身披湖蓝斗篷的小真从假山后面走来,小真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细脖陶罐,插了几枝娇艳的红梅。公子雍不时看眼小真,眼里尽是浓浓的爱意,他们默默地走着,飞雪落在乌发上,仿佛走过了一世走到白首。
走着走着雍停下脚步,双手捂住小真耳朵为她取暖,小真娇俏的脸红扑扑的,公子雍掌心的温暖只有小真有幸感知,
笙歌看不下去了,婉言道:“姑娘,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梅妆僵立原地充耳不闻,目送公子雍牵着小真的手走出她的视线。
眼里没你的人,你何必将他放在心里,情里没你的份,你何苦还要对他一往情深。
梅妆到底还是不甘心,二入绿雪含芳,这一回她是偃旗息鼓放下身段求和来的。
梅妆进门小真有些意外,她向梅妆行礼让座后侍立一旁,梅妆收敛了平日的盛气,眼神复杂态度颇为温和道:“小真,你也坐。”
小真依言下首坐了,梅妆未曾开口眼圈已红:“小真,你我同为公子的女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与公子成婚以来,至今尚未……圆房。中秋入宫时,婆母对我婚后未有身孕已略有微词,我与你既然以公子妻妾的身分相见,我们便是一家人。公子宠你多疼你些,甚至只在你处安歇我都认了,可你该劝说公子偶尔别处歇息,这样我们一家人才能和睦相处,你说是吗?”
小真深知梅妆误会了她与雍的关系,她又无意中窥得雍婚后状态,思忖再三艰涩道:“公子从不在绿雪含芳歇息,公子要去哪里歇息,哪是我能决定的,您与公子夫妻间的事,应该与公子谈才对,对我讲没有用处。”
梅妆柳眉微挑瞪眼疑惑道:“公子从不在你这里歇息?怎么可能?你不会是搪塞我吧?”
小真正色道:“此事千真万确,我没有必要撒谎。”
小真的话梅妆是十分不相信的,她命从娘家带来的仆人监视绿雪含芳二月有余,公子雍从未宿在绿雪含芳。梅妆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回娘家时与母亲谈及此事,母亲申氏当时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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