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淫微微抬眼瞥了木乃伊眼,又瞥了鹅脖子一眼,不做任何声响,半晌后转过头去继续趴着,阖上眼睛小憩起来。
木乃伊愣了愣,没想到淫淫竟然不领自己的好意。他只当它是嫌弃鹅脖子不好吃,犹豫了一会儿后依依不舍地掰了一小块鹅腿肉,放进小瓷碗里,再次递到淫淫跟前。
淫淫仍旧不做理睬,没有任何想吃的意思。
木乃伊有些急了,他干脆将整个鹅腿都奉送给淫淫。将小瓷碗往它跟前挪了挪,低声劝道:“踢饭,踢饭……”
……淫淫缓缓地从沙发底下爬出来,又缓缓地爬到餐桌下,无声地趴下躺着,安详地阖上眼睛,拿屁股对着木乃伊。
……
……
很明显,木乃伊被无视了……
木乃伊很焦急,淫淫生病了不想吃饭,它不吃饭就会死掉,淫淫死掉了雪吻会生气,雪吻一生气他就遭殃了……
思索了一会儿,木乃伊决定必须带淫淫去医院治病,当机立断的!十万火急的!刻不容缓的!
木乃伊双手抓住淫淫的腿,把它从餐桌底下拖出来,然后再拎起来放在怀里,抱着它出门了。
目的地是医院。它在木乃伊的印象中就是一栋白花花的大房子,里面住着很多白花花的人。木乃伊不知道哪个地方可以找到医院,但他认为公交车这种东西是万能的,只要坐上去就能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所以木乃伊首先带着淫淫来到了附近的车站里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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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一木一狗原封不动地回到了家门前。
木乃伊很丧气,他和淫淫不被允许登上公交车。
原因之一:他没带菊花,没菊花不能上车
原因之二:他带了淫淫,带宠物不能上车
综上所述,木乃伊没有办法带淫淫去医院看病,淫淫仍旧病着,好像还病得更厉害了,它现在连眼珠都懒得转了,一直闭着眼睛装死。
木乃伊拿它没辙了,他干脆打了一通电话给雪吻,电话接通后稀里糊涂地对她说了一堆火星语言,让她赶紧回家,不得了了,出大事啦!
雪吻通过他的语气能感受到他的焦急和无措,心下也跟着紧张起来,以为家里真发生什么大事了。她和雪父雪母正在回家的路上,连忙让司机加快时速,尽可能早些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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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雪父雪母来说,家中真是发生大事了。
淫淫是他们俩夫妻养了三年的爱犬,在家中的地位仅居雪吻其后,受到了极其高的重视。
一见淫淫生病,雪父雪母急得不得了,回到家还没坐上两分钟,就又带着淫淫折回了车上,准备去宠物医院看看。
如此一来,家中便只剩下雪吻和木乃伊二“人”了。
雪吻丢给木乃伊一个魔方,让他独自坐沙发上研究去,她自己则围上了围巾,去厨房里准备晚饭。
雪父雪母今晚大概不回家,晚饭做两个人的份就行,木乃伊喜欢抢雪吻的鸡蛋黄来吃,那就做一盘蕃茄炒蛋吧,冰箱里还有卤味,拿出来热热也可以吃。
雪吻初步定下了晚餐计划,便着手行动起来。凭着多年独居的生活经验,这些家务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这时,木乃伊突然悄悄地从外边钻了进来,他极无存在感地杵在雪吻身后,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戳她的后背。
雪吻微惊,回过头去,就见木乃伊手执一张残缺的照片,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问她。
雪吻关小火候,放下锅铲,问【怎么了?】
【这是谁?】木乃伊指了指照片上的一个……一个大洞洞?
雪吻汗颜,说【他的脑袋呢?……怎么被剪掉了?】
【……】木乃伊无言以对。
雪吻扣了扣脑袋,说【脑袋都被剪掉了,我怎么认得出来……】
木乃伊愣了一下,转身踢踢踏踏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踢踢踏踏地跑了回来,这次手里又多了一张残缺的照片,正是疙瘩黑胖子的脑袋。
雪吻接过脑袋打量了一会儿,渐渐忍俊不禁,笑道【这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啊……怎么了?】
木乃伊一脸严肃【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我不放心,我要找他谈谈】
雪吻啼笑皆非,摆了摆手说【你怎么找他谈?……他可不会打手势,而且他已经搬家了,搬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了】
木乃伊仍旧一脸严肃【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所以才逃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了?】
【……】雪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颗脑袋的主人的确是她幼时的邻居,外号“疙瘩哥”,疙瘩哥算是她最长时间的一位追求者,每日死缠烂打着要送她一朵小野花,总有数不清的精力喊口号“总有一天,我家的户口本会写上薛雪吻的名字!”,后来雪吻准备考a市的重点大学时,成绩烂得一塌糊涂的疙瘩哥也尾随着她填报了,结果在高考战场上的那一天……试卷要求填考号,疙瘩哥一激动填了qq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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