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来看过你两回了,回回都在睡,懒婆娘。”
方无妙果断踹了他一脚,顺便问道:“纪往和龚钊这一场怎么样?”
纪往自然是输了,方无妙和他打完睡了一天一夜,他那边的情况只有更坏,没有更好。这样状态的纪往,对上刚休整完的龚钊,自然是毫无胜算。
纪往和方无妙比试的那天,龚钊没有比赛。这一回他是抱着夺魁的想法来的,自然不会作大,即使接下来是和两个小辈比试,也还是来观摩了这场比试。这一看倒真让龚钊对两人刮目相看,都不是好啃的对手。
他本来对纪往的兴趣更大一些,毕竟兵人之体难见,更难解。可方无妙那一手破的漂亮,想法也十分新颖。龚钊和大多数人一样,内功练归练,但用起来粗暴的很,主要功夫还是在招式上。不过他练了积年,一见方无妙那手内功化无形为有形,心里便有了些念头,自个也试了试,虽说比不上方无妙的纯熟,但自得其乐是够了。对付纪往的时候,他也试了下方无妙的方法,虽然他手上那招半生不熟,但此时的纪往也只有原先一半战力,倒是轻轻松松取了胜。
是以,龚钊和方无妙对战时,龚钊的神色十分之好,甚至道:“方小友,老夫对你是神交已久啊。”
方无妙本来还有些摸不清头脑,但一打起来,他便知道了。
因为龚钊是个兜不住话的,边打边夸他在和纪往一战中的表现。龚家是用刀的,刀者,霸道也。方无妙听他说了那么多,对他的脾性也有了一点了解,倒是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和吴父打了这个赌。
龚钊这人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但这样的人,要打动也相对容易,难怪吴父能说出耍耍赖也许就被放过的话。
龚钊这把刀烈性的很,几次从方无妙身边擦过,方无妙将扇子一收,数刃合一,以身作刺,朝龚钊射去。龚钊急速收回大刀挡在身前,扇刃和刀身之间划过长长一道,发出刺耳的声音,对于五感灵敏的两人来说,不亚于一场酷刑。但两人连眉头都未一皱,很快又投入新的出招拆招之中。
龚钊很欣赏小朋友的负隅顽抗,他很清楚,以两人内力之差,最终动作先慢下来的会是谁。但方无妙直来直往的作风很让他很喜欢。
突然,龚钊眼前一亮。
方无妙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向他袭来,龚钊猛地一提内力,堪堪挡下这一击。然而,这只是个开始,龚钊发现方无妙这样的灵光一闪猛然多了起来,他开始难以捕捉到对方下一步的动作。方无妙似乎总能有各种令他意想不到的举动,逼得他不得不调动内力来勉强提升自己捕捉他的行迹。
龚钊心里突然生了点不妙的感觉,这样下去不妙。
按理说,方无妙会先力竭,他承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计算,也没有这么多的内力可供消耗。但方无妙面上的坚韧以及愈发密集的攻击,只会让被攻击的人心烦意乱。
龚钊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他将内力尽数灌于手中之刀,打算破开眼前局面。可一把扇子却后发先至,上面的兵刃带着令人生寒的气息,直直刺往胸膛。
龚钊浑身的内力急速运转着,眼看就要躲不开了,龚钊得出最后结论:来得及!
先挥出这刀,他仍然来得及躲开!
然而那扇子却自己收了回去,龚钊惊讶地朝方无妙看去,见他为了收回扇子和他的刀,整个人往后退去,已经下了台子。
下了台子,便是认输了。
方无妙站在台下,脸上满是沉默。
龚钊想,他是以为他躲不开了,一时半会又收不住手,才后退的,没想到这一退,便成了放弃。
龚钊倒想说服自己,就算对方不退,他一样能躲开并且劈下那一刀,到时候结果还和现在一样。可看着这个判断力不及自己精准的小年轻,他倒是心生暖意,再怎么想,也是怕伤及人命啊。
他刚想说再来一场,方无妙便干脆利落地认了输,道:“是我技不如人,我刚刚想明白了,龚世叔是能躲开的,刚刚是我自己作怪了。”
龚钊连忙道:“我看算个平局也是蛮好的。”
方无妙摇头,道:“输了就是输了。”
这一场大会最终是以龚家夺魁落下帷幕,但吴龚两家的赌约却被龚钊有意忽略了。毕竟在龚钊心里,到底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夺魁,看吴家也没有联姻意向,也不好拿个未完成的赌约说事。
吴越事后想了好久,才突然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方无妙略无辜地看着他。
“嗯?”
吴越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的时候,方无妙忽然冲他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明天还有一个番外!
顺便放个新文预收哈,下篇不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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