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科洛蒂亚表明“不是自己”之后,再接下来的谈话也就开始变得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在这个充斥着魔法以及各种知道的和不知道的规则的世界,完全没有什么常识或者道理可言。
所谓的“侦探”,是要进行推理的。
就算是设计得再精妙的算法,也是需要通过某种方式得到有意义的输入才能给出有价值的输出的。而现在对于这些玩家来说,无论是线索还是知识甚至于是常识,都十分的缺乏。
换句话说,如果连“这种事情可能发生”、“那件事情不可能发生”都无法确定的话,是很难做出可靠的推理的。
茵柏卡意识到,如果科洛蒂亚所说的事情属实的话,那么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进展——甚至于更加糟糕,真正的犯人可能会具有扭曲人心的能力,到那时候,连茵柏卡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思路和想法,就算是反而被人利用了也不无可能。
事实上,在来拜访科洛蒂亚之前,茵柏卡早已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因此还对科洛蒂亚之前使用的各种手法进行过调查,这才带着凡妮莎一起过来。本想着即便是发生了危险的情况,有着大量逃生技能的凡妮莎也能顺利逃离、至少有能力可以发出信号。这也是为什么选定就餐的位置会是阳台的原因。
说实在的,这种凉飕飕的感觉真的是不大妙。还好在科洛蒂亚到场之后给所有人都施放了能够保暖、恢复精力的法术,这才算是缓了过来。
然而,真正见到了科洛蒂亚本人之后,茵柏卡渐渐意识到,原来自己所做出来的这些防范,在真正了解灵魂相关的法术的大师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影响人心灵和精神的法术,不仅仅是强制性的,或者说大部分都不是强制性的。对于了解此道的法师来说,用根本察觉不到的方法——甚至不是魔法——来引导对方的思想,然后渐渐地失去自我意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你们中有人想体验一下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试一试……毕竟你知道的,愿意配合我来试验这种法术的人也不多。”
科洛蒂亚是这样解释的。那一对紫色的瞳孔中带着似乎是玩笑又似乎是兴致勃勃的目光,让茵柏卡后颈的汗毛都差点倒立了起来。
科洛蒂亚所做的事情,参与制止对本地人的屠杀的行动、协助旅人之泪通过副本、教授其他圣光系治疗者能够减缓伤者痛苦的治疗方式、尽力促成骄阳玩家社区……无论哪一项,其实都是对大部分人都相当有益的事情,而且其中甚至还做到了几乎能够改变大家的生活方式的程度。然而科洛蒂亚却不如其他活跃的玩家有名气,而且即便如此,还有不少感觉上像是有意中伤科洛蒂亚的传言在私下里流传着。
“大概是个好人,但是不想与之接触。”
如果没见过本人,仅仅从各种资料和传言来获得信息的话,科洛蒂亚大概就会给人这样一种“稍微有点危险”的感觉。
而真正见到本人之后,茵柏卡也多少能够想象为什么会这样:相当禁忌的事情就像是开玩笑一样地随便就说出来了,任谁见了这样的人都会觉得有点不自在吧。
简单但是精致午餐很快就结束了。对科洛蒂亚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不仅仅是茵柏卡,就连作为科洛蒂亚的朋友的凡妮莎都是一副“终于结束了”的、如释重负一般的表情。
“你认识科洛蒂亚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子了?”
作为搭档,茵柏卡和凡妮莎互相之间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说实在的,对于似乎是相处不久但是却极力维护科洛蒂亚的凡妮莎,茵柏卡多少也有点不解。
不过虽然不解,但是为了不要产生不必要的冲突,茵柏卡却也没多问。直到现在,才算是找到了合适的时机。
“没,”凡妮莎摇了摇头,“印象中科洛蒂亚虽然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甚至于稍微有点神游的样子,但是不至于这样……唔,怎么说呢……”凡妮莎皱着眉头,似乎是考虑着如何措辞。
“本来科洛蒂亚是个很好说话的人……给人一种总是介于一种好像是认真有好像不认真的状态间的感觉。但是今天……似乎是有点认真过头。”
“是这样啊……”茵柏卡点了点头,“说不定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咧,总之,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多想比较好咧。反正完全咱现在脑子还完全是云里雾里,听不懂她在说啥咧。”
“说到底,我们这些人中,也会只有她懂这些东西啊。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些事情真的是她做的,那么我们就全然没有破解真相的可能性了。”
“其实就像是掌握了规则的人在棋盘上作弊一样咧。”茵柏卡做出了评价。
“说不定真的就是作弊了呢。”
在离开了精灵区后,茵柏卡和凡妮莎今天的行程就算是结束了,剩下的事情只有总结——因为唯一的“线索”几乎是就此中断,她们也没什么明确的目标。科洛蒂亚倒是承诺了会帮忙多找些相关的资料、有进展的时候再通知她们。但是这种事情让她们自己来做,那就是相当困难了。那些魔法相关的书哪怕是有系统的辅助能够读得懂字面意思,读起来也像是天书一样,每个字认识,但是连起来就根本看不懂的程度。
于是,实际上无所事事的两人,此刻也只能在大街上、曾经的失踪事件发生过的区域游走询问,看看能不能多得到些许线索一类的。
“你们看上去很困惑,请问,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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