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陛下突然问道:“你方才说,皇后昨日将你们遣到了殿外,还似乎在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宫人点头如捣蒜。
崔灵挥退宫人后,便摆驾到了未央宫。
她见宫人们都立在殿外,就知晓内里有鬼,她悄声入殿,屏息止气,用内力隐去了脚步声,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到了一一的身后。
而如今的一一正坐在镜子前,自言自语,沉浸在美梦中,竟不知大难将临。
“一一哥哥真好。”
“一一哥哥真俊。”
“一一哥哥做的菜是天下间最好吃的菜,灵儿怎么吃也吃不够。”
“一一哥哥说什么,灵儿就做什么。灵儿最喜欢一一哥哥,灵儿离不开一一哥哥,灵儿一辈子都要和一一哥哥在一起。”
一一托着腮,看着镜子中崔灵的脸,听着崔灵的声音,就觉崔灵这样的高冷神女真在对自己说这些恶心到令人发指的情话。
这种情景,往日里他连做梦都梦不到。
他越听越来劲,越听越觉作为男人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后世有一个词专门用来描述这种情况——意淫。
重度意淫。
崔灵再听不下去,箭步上前,一个拂袖,就将镜子掷到地上,冷声道:“你又在做什么?”
一一满脸通红,看着碎镜,又吓又羞,半晌后,垂首道:“你平日里又不会叫我一一哥哥,更不会说这些酸话,可我就是想听,白日里想听,梦里也想听。如今换了身子,还不允许我实现一下自己多年来的小小心愿吗?”
说到最后,一一抬起了头,委屈地就跟要流泪似的。
崔灵看着自己的脸,尤其是那双含羞灵秀的双目,一时慨然。
过往二十多年,她竟都不知自己会有如此惹人怜惜的一面。也难怪世间男子大多爱那些柔情似水的弱女子,莫说是男子了,就连她见了眼前的这张脸,心都怦怦直跳起来,至于那时常就不安分的地方自然也开始变得不安分。
心一跳,她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崔灵将一一拉了起来后,自己坐在了凳上,玄色广袖一揽,身前的绝色佳人嘤咛一声,便入了自己的怀中。
一一初时还很不适应,动弹了两下,很快便老实起来。
崔灵轻抚着一一的青丝,无奈道:“听够了吗?”
一一抬首,莫名自豪道:“灵儿的声音这般好听,叫一一哥哥的时候更是好听不过,朕再听个一千遍,一万遍都听不够。”
崔灵听得开怀,失笑道:“真这么好听?”
“那是自然,只可惜……。”
“可惜什么?”
一一叹息道:“可惜方才的那些情话终究不是灵儿心甘情愿说出来的,而是朕在自欺欺人。也不知,朕何时才能听见灵儿亲口说出那些情话。”
一番话下来,听得崔灵动容,想着落下面子,满足一回他的心愿也并非不可。
一时间,崔灵忘了自己还未拿回身体,便生硬地唤道:“一一哥哥。”
话音落后,怀中人虎躯一震。
诚然,“一一哥哥”四个字从崔灵的嘴巴里说出来,于一一而言自然是天籁之音,可这四个字若是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那效果便截然不同了。
当再熟悉不过的男声说出了“一一哥哥”四字后,一一心中只有一个四字想法。
一阵恶寒。
……
一一离了朝政后,顿觉轻松万分,成日里潇潇洒洒,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前日换了身侠女服出宫吃茶,今日便又飞身到了未央宫殿顶上嗑瓜子。至于后宫诸事,则早找了个理由,尽数丢给了单双双打理。
后宫中的杂务于他而言都是芝麻小事,不值得他费心,唯一值得他操心的则是自己的两个儿子。
以往那些年,他忙于朝政,两个儿子都是崔灵在教养,他这个当爹的陪儿子的时间着实少得可怜。
虽然他也会在百忙中抽空去查查儿子平日里的功课,偶尔在睡前给景真和景善说会儿故事,隔三差五地嘘嘘寒问问暖,但终究还是称不上是个尽职的好爹。
如今换了身子便好了,有大把时间陪着两个儿子。
他每日在深宫里就盼着儿子放课,好将他们迎进殿,笑着同他们谈几句功课。每当一一见景真应对自如,能在他跟前侃侃而谈时,心中自豪之情着实难以言说,只觉这大半日来的寂寞闺阁愁怨被一扫而空。
在他无法陪伴崔灵的日子里,两个孩子便是崔灵最好的寄托。
一一想到此,略感惆怅,一时未开口,惹得景真关怀道:“母后怎么了?”
一一回神,蹲下身子,捏着两张小圆脸,语重心长道:“你们二人日后一定要懂事,可以不听父皇的话,但一定得听你们的母后的话,不然可对不住你们的母后。”
景善似懂非懂,景真奇道:“母后不是教我们一定要听父皇的话吗?母后还说,若日后母后和父皇当真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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