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一样摊在床上,一动不动,除非被尿意给憋醒,实在忍不住,才会艰难地起来,解决后,又睡回去。
身旁的皇后不知何时起得床,我知她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可她每日起身的点也算不上太早,总归及不上我赶早朝的时辰。
想到此,我又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正欲再睡个回笼觉,耳旁便传来了景真的声音。
“父皇起床了,都日上三竿了。”
我装作听不见,想继续睡,又听见景善奶声奶气道:“父皇懒。”
我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让枕头捂住了我一只耳朵。
景善大声道:“父皇是大懒猪。”
景真极有兄长风范,训道:“善儿不得无礼。”
我听后不禁感叹,还是这当兄长的懂事,理解我的难处。
“就算父皇他真是大懒猪,我们心里头知道就行,不能说出来。”
……
原来景真这小子心里头也是这么想我的。
景善被训后收了声,景真见我仍无反应,又平静道:“母后说,若父皇再不起身,我们就走了。”
我刚打定主意再晾他们一会儿,景真这话一出口,让我不得不掀开了被子,撑起了身子,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慵懒道:“你们两个不孝子就打算这样丢下朕了?”
说完,我一睁眼就瞧见两张小脸,心里头的起床气也去了大半,伸出手,一手抓了个小脑袋揉了起来。
景真被我揉着脑袋,抬头欣喜地对我道:“母后说得没错,果然要靠这句话才叫得醒父皇。”
我收回了揉捏他们脑袋的手,笑问道:“你们的母后呢?”
“母后在用膳,儿臣和善儿用得快,母后便让我们来叫父皇起身。母后说只有我们两人来叫父皇,父皇才不会因未睡饱觉被叫醒而发脾气。”
我微笑道:“你们的母后说得没错,瞧见你们,朕就算有天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
待我更衣洗漱完后,皇后已经用完了膳,宫人们撤碟碗撤到了一半,见我来后施了一礼,随即又继续端盘拿碗。
皇后正坐在桌边品茗香茶,这是她在小崔府时便有的老习惯,饭后定要饮一杯茶。
她听见我的脚步声后,抬首瞥了我一眼,漫不经心道:“陛下舍得起来了?”
我坐到了她的身边,抢走了她手中的茶,全数饮完后道:“景真景善都来了,朕再不起身还怎么在孩子面前做个榜样?”
皇后接过空了的茶杯,冷哼道:“景真自五岁后便再也没有睡过懒觉了,哪里还需要陛下这个‘榜样’?”
我本想驳皇后几句,奈何肚中空空如也,太过影响我的思维,害得我只能道:“皇后就没给朕留点午膳?”
她语气冰冷道:“陛下昨夜靠两个馒头饱腹,臣妾想着陛下如今应是不会饿。不仅不饿,怕是还饱得很。”
我知她这是又在怪我不好好用膳。
我解释道:“昨夜情况特殊。”
皇后嗔了我一眼,道:“臣妾都不知陛下何时才能学着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今日不知怎的,心情极好,也不顾周遭站满了宫人,笑着揽过了她的腰,在她耳畔笑道:“不是有皇后替朕爱惜着吗?”
皇后不喜在大庭广众下同我亲热,也不愿在旁人前落我面子,便贤惠地笑道:“臣妾早就命御膳房给陛下备好膳了,陛下稍待片刻,估摸着快到了。”
说着她不着痕迹地从我手中挣脱开去,像只游鱼般,片刻后,便同我拉开了一段距离,脸上仍不忘挂着贤惠的笑。
我一听饿不了,也不再同她计较,静候着佳肴。
这回虽是微服出行,可我却不能像往日一样,穿得破破烂烂就出去了,为了不给皇后掉面子,我让伍好拿了一套宫里头没龙纹的玄色常服,又让皇后亲自给我挑了一个冠。
一番打扮后,皇后双颊略红,道:“陛下这样打扮才不算暴殄天物,比你那日毛毛糙糙的马尾辫不知好到哪儿去了。”
我不敢扫皇后的兴,只能暗地里为我的马尾辫默哀片刻。
出发前,伍好已替我安排好了马车。
马车宽敞,足以容下我们一家四口,这马车外表上瞧着虽平平无奇,内里布置却极为精巧华贵,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能满足车上贵人们的一切需求。
车中的一毯一柜,一杯一盘皆是造价不菲之物,若是不小心弄坏了这车内一物,把七年前的我卖个十次八次都赔不起。
我平日里微服是绝不会坐这车自找不痛快的,可今日有皇后在,有孩子在,都是金枝玉叶,都身娇肉贵,受不得委屈,我一个大男人,定只能将就他们。
可不到一会儿,我便如坐针毡,生出了跳车跑路的念头。这倒不是因为我皮子贱真不会享福,而是因为我开始有些紧张了。
我在一旁默默地紧张着,并未得到车上任何人的关心,只因皇后和景善的注意力都到了景真的身上,此刻的景真正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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