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此大变,玉浊峰惊慌之余,立马加强了结界,不让任何人出去,然后开始搜捕捉拿凶手。
花千骨也被吓坏了,顿时想到了清虚道长死时的情景。
白子画看着尸身皱起眉头,玉浊峰并无神器守护,是怎样的大仇不共戴天,非要将澄渊活生生掏空?而能在这样的严密的守卫下,众仙的眼皮底,来去自如的杀人,又是何人有这样的能耐?
第一时间白子画想到的是杀阡陌,但是以他的手段定然是大张旗鼓,不可能偷偷摸摸。再者,杀阡陌就连手下的尸体也是美而整洁的,不会是这般模样。
望着那张尸皮,他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继任大典就如此可怕的草草收场。仙界震惊,玉浊峰更是上下震怒,势要抓住杀害新掌门的凶手。
然而对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痕迹,连杀人动机都是未解之谜。
花千骨苦苦思索,始终觉得凶手应该是澄渊认识的人。因为他脸上除了被杀者通常会有的惊恐之外,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很显然他是怎么都没想过那个人会杀害自己。如果是仇家寻仇,或者不认识的人,通常应该会是害怕、生气或者疑惑的神情,而不是惊讶。所以杀澄渊的,应该是他认识的,而且是他认为怎么都不会杀自己的人才对。
这样的话,玉浊峰本派弟子嫌疑最大,只有他们有可能避开结界和守卫,在众仙眼皮底下杀人而不被察觉。
花千骨忍不住偷偷留意了一下澄渊的几个师兄弟,对于澄渊掌门的死,他们其实并没有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悲痛,背地里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特别是澄寂仙人,前一天晚上澄渊怪责他的时候,花千骨觉得他的眼神是带着一丝憎恶和不甘的。
澄渊仙人在澄字辈里年纪最小,却继任掌门一职,其他人不一定服气,他若一死,掌门还要再选。这样一来,杀人的动机也有。
只是本派内的勾心斗角实属平常,犯得上要杀人么?光靠眼神,还有死者的表情推断,还是一张皮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也实在是太过空泛了。
花千骨跟着白子画回到房内休息,一路上拼命告诉自己别想那么多。新掌门死在大典上,还是众仙面前,这是玉浊峰的奇耻大辱,他们定然会查出真凶,亲自为掌门报仇的。
不料这时,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尊上,韶白门门下大弟子卫昔,有事求见。”
花千骨愣了愣,她以前有听十一师兄说过。这个韶白门,处事低调,地处极西。门中全是女弟子,以圣洁和脱俗著称仙界。
不一会门开了,走进来一黄衣女子,果然惊艳非常。
卫昔正要拜见,抬头看着白子画,却陡然失了魂魄。
早就听说五位上仙皆是风骨绝伦,长留上仙更是超凡到了极致。原来世上真有一种美,是几乎叫人不敢直视的。
而白子画身旁的小女孩,一身绿裙清丽可人,圆滚滚的包子头更显神态娇憨。卫昔顿时想起来,这便是白子画的徒弟,茅山的小掌门花千骨了。
卫昔躬身敬拜,接着忙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上个月,韶白门掌门雁停沙也被发现惨死于房中,死法跟澄渊完全相同。不但心肺、内丹,就连骨肉都被掏空,只剩一张皮囊,却是完好无损。
韶白门一向遗世独立,故而出这么大的事也只是派内解决,未曾对外宣扬。如今新掌门还未上任,玉浊峰的大典便派她来参加,却没想到澄渊掌门又遇害,卫昔觉得应该是一人所为。
白子画陷入沉思:“此事你是否有告知澄寂他们?”
卫昔稍稍有些犹豫:“没有。”
白子画知她事情已经发生了几个时辰之后才来求见,必定是有先在玉浊峰调查了一番,结果对一些人起了怀疑,辈分定还不低,担心凶手就是玉浊峰的人,而她作为外人不好插手别派事务,再者人微言轻,玉浊峰又是仙门大派,所以才来找他。
“尊上一向明察秋毫,仙界无人不服。如果是尊上的话,相信一定能查明真凶。”
白子画略做沉思:“澄渊死在众目睽睽之下,玉浊峰颜面有失,我身为长留掌门不太好插手,你是让我随你回韶白门,从你师父那查起?”
“正是此意。”
花千骨一听到可以去韶白门,心头一阵雀跃,期待的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道:“你先回去,我约三日之后到。”
如果只是澄渊的死,或是派中内斗,或是妖魔寻仇报复,以往并不是没发生过。可是接连两派掌门被害,手法又如此残忍,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白子画带着花千骨下山。
“师父,咱们是去韶白门么?”
“不是,正好到了玉浊峰,师父到山下探望一个朋友。”
花千骨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这些年她还是第一次听白子画以朋友这样的身份来称呼一个人,不由万分好奇起来。
白子画下山的途中一直沉默,花千骨虽然心里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因为有仙家的庇佑,玉浊峰下的百姓倒都过得其乐融融,不用担心任何侵扰。远远望去,连绵的水田,袅袅炊烟,倚着青山绿水,犹如画卷。
师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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