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这是做什么?”钱宝嚣张惯了,也极为不懂事,见此状况,反倒是一挑眉,怒眼瞪着楚昭一行人,喝道,“他们是什么东西,也敢——”
钱才被钱宝的话吓得一口气梗在了心口,他怒喝了一声:“逆子!”片刻后又转头向着楚昭他们赔笑道,“犬子不懂事,您别见怪。”
楚昭轻嗤了一声,朝着宁玉瑶恭声道:“公主,请。”这一声无疑是展露了真实的身份。虽然酉阳在南边,但钱才也风闻了公主和未来的驸马出游之事,更听说了他们一路的行迹,他们所路过之处,有不少的官员被贬谪。原以为只是个使臣,到时候动脑子威逼利诱一番,谁知道是深宫里的那位亲自来了!钱才顿时面如土色,伏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言。
宁玉瑶轻哼了一声,冷冷地睨着跪地的钱才,问道:“本宫听说酉阳有一出冤案,决意重审,不知卷宗何在?”赵行舟一案本来就是钱宝一行人可以栽赃的,他在牢中不管怎么用刑都不肯承认罪行,哪有卷宗?且不说这件事,就连过往的都是胡乱一填,封在了库里以为事情都过去了。
一群人噤声不语,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满脸惶恐。楚昭心中了然,淡声道:“这样吧,将赵行舟和钟老夫人请上公堂。”顿了顿,又说道,“还有将风月楼的关盼儿姑娘以及赵行舟之友王念孙也请来。”
官差犹豫了片刻,应了一声“是”。
“老子跪在地上,儿子还盘腿在椅子上坐着,真是有趣。”忽然间,那位不知名的公子哥一扬手中的扇子,轻轻嗤笑了一声。钱宝闻言,转动着僵硬的脑袋,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对上了楚昭那双冷冷的视线,他身子一软,立马从椅子上跌落,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先不说他暗中谋害了赵行舟之母,意欲夺取关盼儿,便是风月楼对公主不敬的大罪,一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他原先气焰嚣张的爹跪在地上如胆小的老鼠,他还能够像以前一样胡作非为不被惩戒么?
楚昭眸子一沉,望了眼那笑容意味不明的公子哥,淡声道:“这里是公堂,这位公子既然是无关人等,就先离去吧。此事连累了你实在是抱歉,改日在登门道歉。”
“既然如此,在下就在有间客栈等着二位到来了。”这公子佯装听不明白楚昭的客套话,微微一笑道。合起来的折扇一拍小童的脑海,他仰头洒然一笑,便大跨步地走出了衙门。
奇怪的人!楚昭在心中给这个人下了一个定义。京中的事情并未被她遗忘,解决了酉阳的事情便赶回到京中,以免节外生枝,在这当口,还是少与旁人接触得好。
公堂之上,当日之主已成阶下囚,待到人来齐,你一言我一语颇为热闹。关盼儿还算是把持得住,望着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奄奄一息的赵行舟,她只是偷偷地抹了几把眼泪,便开始诉说自己的冤屈。而书生见好友惨像,更是暴躁,要不是有官差拦住,早就将地上的钟杰暴打一顿。
在酉阳县停留了多日,楚昭和宁玉瑶早已经摸清了来龙去脉,求得了证据。没有钱才庇护的钱宝,不管怎么推脱罪责,都显得无力疲软。随后钱宝的几位狐朋狗友也被带上了公堂,一见这阵仗,为了让自己置身事外,赶忙将知晓的实情一一交代,生怕被钱宝连累了。
撕心裂肺的哭嚎在公堂上响起,却难以勾起旁人的同情之心。钱宝仍旧是不悔改,只是寄希望于自己的父亲,让他为自己求情脱罪。可是如今的钱才乃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暗卫搜罗证据的手段远非一般人所及,在一项项罪状被念出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就此终结了,或许连这条老命都留不住。
身为一郡之长,钱才的手底下自然有一些自己人,要是楚昭和宁玉瑶二人前来,或许他还动些鬼脑筋,可现在有暗卫在作陪,酉阳郡的都尉也不是他的人,他哪里敢轻举妄动?只是惨白着脸被官兵拖入了大佬中,择日押入京中。至于钱宝,直接被断个斩首,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事情了结,有罪的偿罪,受冤枉的释放。楚昭二人从衙门中回转,心中都舒了一口气。也不打算在酉阳游玩了,吩咐了一声,准备次日就骑马赶回京中去。回到了客栈想点几个小菜,不料又遇见了那年轻的公子。他不是随口说说的,而是真的就在有间客栈等待。他身侧的侍从见楚昭二人出现,立马便向前请人了。那神情似是不同意也要将他们给绑到主子跟前去。
“那人你认识?”宁玉瑶蹙了蹙眉,那公子哥打量楚昭的视线让她想起了谢绮罗,总觉得这人不怀好意。而且楚昭对着那张脸,也时不时出神。
“就是不认识才觉得有几分怪异。”楚昭轻叹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瞧见那公子对着她举杯,“过去瞧瞧吧,不管怎么样,明日我们还是得回京的。”
宁玉瑶歪着头思忖了片刻,应道:“也好。”
那公子见楚昭二人缓步而来,便从侍从手中接过了酒壶,不紧不慢地斟酒。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双眸子亮如星子。他也不急着说出自己的目的,反而是很随意地攀谈,似是想与楚昭他们结交。在公堂上,显然已经得知宁玉瑶的身份,原以为是有求于自己,但是他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恭维之色。
男子自称赵综,但是楚昭在自己的记忆中,并未翻到相同或者相似的名字。他越是闲适,楚昭心中的不安越重。经历了谢绮罗一事,楚昭对陌生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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