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移动,袖中一道白光闪出,直取云棠咽喉。这是他从未示人的绝学,将一柄软剑缠在臂上,五步之内,不经意间就可取人性命。
久未言语的晏秋片刻也不曾迟疑,一双灌满内力的铁掌悄无声息地拍向云棠后心,若这一击得手,纵然云棠不死,也必躲不过他们二人第二次攻击。
嘭地一声,雅间中桌椅尽碎!
一击之后,站着的人只剩下一个。
凌非浅抬手擦掉唇边流出的血,在脸上留下一条血迹,显得面色也狰狞起来,不复之前的成竹在胸,声音里充满震惊:“你——你已练成沛然心法第九重?!”
云棠同情地看他一眼,无奈道:“这是我家传武学,练成有什么好奇怪的?”
凌非浅厉声质问道:“既已练成,那去年武林大会上,为何不见你使出来?”
云棠哼了一声,冷笑道:“就这样,尚有人嫌我‘声名太过’,为了自己这条小命,我也不得不谨慎些了。”
他不理会倒在地上的两人,径自走到门边,出去之前又看了晏秋一眼,好奇道:“还未问过,这位以身饲敌的兄台是魔教哪位堂主?”
晏秋胸口闷痛,已受了不轻的内伤,勉强答道:“炎风堂秋无心。”
云棠点点头:“凌兄,秋兄,我们也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就此别过,奉劝二位从此别来水意山庄。”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若方便,也请转告周行川,未央在我这里过得很好,请他不必挂心。”
晏秋吃了一惊,面色讶然,“你放过姓凌的也就罢了,连我也不杀?”
云棠淡淡一笑,“并非我心慈手软,只是对着这张脸,我的确很难下得了手。魔教已亡,万事皆空,你曾对我说想游历江湖,虽然不见得就是真心话,但你何不试一试?天地广阔,你自去吧。”
他不再理会那两人死活,辰时刚过,未央也快醒了,须得快些回庄里去,免得那人又要多想。
出了酒楼没走多远,云棠忽然回身疾走几步,一把抓住跟踪之人的前襟。
晏秋并未反抗,定定说道:“我技不如人,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有件事要说予你,你要找的那个人……”
“不必说了!”云棠声音转厉,手上施力将他推开几步远,喝道:“你再多说一句,我便真的不能留你性命。”
晏秋愣了一下,已明白过来,不再多提旧事。半晌叹息道:“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未曾让你看过我的真面目。”
云棠面色和缓下来,笑道:“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
“是啊,我来得晚了。”
晏秋冲他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棠回来时,未央已经醒了。不仅醒了,仿佛还从下人口中得知了他与晏秋一起出去的事,脸上挂着一层寒霜,冷冷地望着云棠。
不过云棠早有准备,拍拍怀中之物的屁股,那小东西倒也灵巧,轻飘飘地跃进未央怀里,找了个舒服姿势窝着。
“送给你。”云棠趁着未央惊讶,已走近了他,一把将满脸怒色的人抱紧怀里,柔声说:“生气之前,可否容我解释?”
未央不接他的话,指着怀里一身漆黑、只有四脚雪白的猫儿:“哪里弄来的?”
云棠知道他心里喜欢,便也开起玩笑来:“你说它?正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
“它又不是猴子。”
“比猴子可爱得多了。给它取个名字吧。”
未央低头看了看还未长成的幼猫,摸着它乌黑油亮的毛皮,想了想说:“这么胖,圆滚滚的,不如就叫绣球。”
云棠被这名字逗得笑个不停,好容易才止住笑意,说:“好,就叫绣球。”。
未央冷冷看他一眼,硬着声音问:“大早上的出去就是为了这个?”
云棠心里更觉好笑,未央明知道自己是同晏秋一起出去的,却还这么问,若是就势撒谎,还不知他要气成什么样子。云棠低头吻了吻他颈侧,轻声道:“不是,主要是去把你假想中的情敌送走。”
未央倒怔住了,惊异于事情竟然解决得这么平静无澜。
他放下心来,心中涌起一股悦乐,把猫儿放在地上让它自去玩耍。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云棠说:“你问我的事,我已想好了。你……你想听吗?”
云棠静静地看着他,忽然道:“我想换个方式听。”
“什么方式?”
“不如在梦里说予我听。”
未央啼笑皆非,想骂他异想天开,又喜爱这突如其来的天真念头,咬着下唇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梦见你?
云棠亲吻着他的耳垂,舌尖钻进耳孔舔舐,轻轻在他耳畔笑道:“央儿,你不梦见我,难道还想梦见别人吗?”
未央嘴里骂他霸道,却在夜里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发起梦来。
他梦到前半生,无数画面飞一样在眼前掠过。他本是高高在上的太音教教主之子沐枫,少时隐瞒身份外出游玩,意外结识了水意山庄年轻英俊的庄主。不知不觉中情愫暗生,却在爱情最浓时被迫与情人分离。
那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太音教内乱,父亲的大弟子秦子青偷施暗算,夺了教主之位。秦子青将他骗回教中,当着父亲的面废了他的武功,将他卖进妓馆,更派专人看管,让他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父亲也死在秦子青手中。
未央何尝不想向云棠求救,但那时秦子青手中的太音教势头正盛,一来没有机会,二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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