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兵荒马乱。
他已是得罪了朱瑞,与蜀王一条绳上的蚂蚱,蜀王若是战败,那徐家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如今白莲教大军大约有十三、四万人,而蜀王的十万人马大都是新兵,必然是敌不过的。他得想个办法帮助蜀王。
放眼满朝,如今还有可能帮上他的,就只剩下一位——英国公。英国公在西北有三万人马,人强马壮,原是为了防鞑靼进攻的,只要他肯撤回来帮助蜀王,那他们战胜孟歌行的希望便大增。
当年他以天将异兆一事害死了顾少恒一家,为的就是切断顾少恒与英国公女儿苏妙仪定下的亲事。只可惜儿子一直不同意,那件婚事便也搁下。眼下局势迫在眉睫,那一步棋是势在必行。
不过他如今已被剥夺了首辅之位,英国公却是未必见得愿意。
徐延想了想,叫来亲信吩咐了两句,叮嘱道:“先不要叫公子知道,办得越快越好。”
……
又过了几日,青辰在府中呆得烦闷,又没有宋越的消息,便出了门。漫无目的地逛了会,她想起好些日子没见到顾少恒了,于是去了陆家的族学。
陆家族学门外不远处,青辰才走到巷子口,就见到有个女子正在与顾少恒说话。
那女子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杏眼睁得圆圆的,看着活泼而有朝气。
青辰对她有印象。顾少恒行冠礼那日,她在顾府见过她的,好像是英国公苏家的女儿,顾少恒指腹为婚的表妹。
上次见面的时候,这姑娘正缠着她的表哥陪她玩,一副天不管地不管,只要她表哥的模样,很是可爱。
青辰正要避开,二人的对话声却是传到耳边。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如今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婚约,莫要与我这罪臣之子纠缠不清,耽误了你。走吧,你我今生……总归是有缘无份。”顾少恒的声音。
那女子却是急道:“当年定了婚约,自然是一辈子生效的。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你都是我的未婚夫婿。我苏妙仪的夫君此生就只你一个,旁的我都不认!”
“……人间事,岂是你我能说了算的。”落寞的一声,听得青辰为他心疼。
后来,青辰没有再听,到一旁等着去了。没过多久,那姑娘也走了,走的时候以袖子拂着眼角,像是哭了。
顾少恒走过来,正好看到青辰,有些意外,“你来了。”
青辰点点头,“方才正巧听到你们说话。”
他淡淡一笑,“她是我的表妹,叫苏妙仪,年纪还小。早年两家为我们定下了婚约,只是现在你也知道,我都这样了……”
“看的出来,她喜欢你。”
他苦笑一下,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喜欢又如何,我如今只是个教书先生,到底是高攀不起了。不说这些了……我听陆大人说你救了宋老师,老师他还好吗?”
青辰的眼睛黯了黯,“我与他分开了,如今也不知道他下落如何。他说过会联系我的,只是好多天过去了,也没等到他的消息。”
“老师他为国为民做了这么多事,若老天有眼,当让他有好报。”
青辰嗯了一声,“我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事,心里烦闷,咱们随便说会话吧。”
“好。”顾少恒笑了一下,“有什么不开心,尽管跟我说,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便在青辰与顾少恒边走边聊时,苏妙仪的马车却是在一条小道里被人拦下了。
她原是坐在马车里哭,因知道与顾少恒不太可能而伤心不已。没想到马车被人拦下,几个蒙面的男子不由分说地拉扯她下车,给她头上套了黑色头套,又将她手脚捆了起来,掳走了。
……
当夜,徐延便把儿子徐斯临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徐斯临乍听苏妙仪已被父亲捉回府,心里很是抗拒,俊逸的眉目透出犹疑冷漠之色,甚至有些生气,“父亲行此事,如何倒不先与我商量。”
“形势紧迫,来不及与你细说。”徐延道,“与英国公府的婚事,我原也催过你几回,你总也不放在心上。如今蜀王被白莲教大军围剿,以他新招募那十万人马,必是对抗不了。英国公在西北有三万人马,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如今瓦剌已被蓝叹击退到百里之外,那三万人马若能加入蜀王,我们便可以出其不意,反败为胜。”
话音落,屋内一时沉默,灯盏上的烛火“啪”一声,烧了个灯花。
徐斯临皱着眉头,看着父亲满头斑白的发不说话。
徐延又道:“儿子,你应该很清楚。如今咱们徐家与蜀王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若是败了,皇帝必不会放过我们。造反之罪,势必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徐家的生死存亡,如今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不用父亲多说,徐斯临自然是很清楚眼前徐家的处境。
只是他心里,放不下那个人。
他这几年拼命往上走,把权势握到自己的手里,为的都是让自己更有自信站到她面前,更有自信去与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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