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理了理自己被抓乱的衣服低声咒骂了两句,不敢相信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
当她终于不需要再用力推开其他人的时候,瑞特的黑亮眼眸和他凄惨模样映入眼帘。视线交汇,瑞特露出了笑容,而斯嘉丽笑不起来。那屋子里太暗了,太暗了啊,我的心事又太多了,太重了啊!她竟没有发现瑞特变了,变得瘦了,虚弱了。而她自己不知道,在瑞特的眼里,她也变了,这女孩,眼神凌厉,强壮了。
“两周?”
“好。”
那个时候,瑞特恳求的眼神只给了她一条路走,除了说“好”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以至于,她并不明白那个字是什么意思。她要做或者不能做什么事来等他呢?“等他”是什么意思呢?等他做什么呢?他的意思是两周之后他会出狱吗?或者两周以后他虽然不能出狱但也能帮她?
一个小时之后,她明白了。
走在华盛顿街上,斯嘉丽听到背后马蹄趟水的声音,便在狭窄的人行道上更往里靠一点,免得让更多的污泥溅上皮蒂姑妈的那件外套。
“怎么?那不会是斯嘉小姐吧?”
“啊,肯尼迪先生。”
斯嘉丽上了肯尼迪的马车,毕竟她已经冻得发僵了。他们进行着无营养的无聊的对话。肯尼迪先生向她询问着她妹妹的情况,她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现在暖和了一点儿她有些瞌睡了。但当肯尼迪先生谈及他的锯木料和刨木板的工厂的工厂,谈及他的生意时……
斯嘉丽想向他借三百美元,可他一定会感到难办,他会支支吾吾,会找到借口。他辛辛苦苦挣了这点钱,到了春天便可以同苏艾伦结婚了,他不会愿意的。就算他愿意借她这三百美元,苏艾伦也绝不会允许的。她只会拿那笔钱图自己的享受,也不管塔拉是否因交不起税金而丧失或者被烧得一干二净,只要她自己能穿上漂亮衣裳,同时拐得个太太的称号就行了。想到此,她不禁怒火中烧,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划过。
只要肯尼迪向她求婚,她拥有了他的商店和锯木厂,拥有了他的钱,那么一切都好办多了。她便有那三百美金来交塔拉的税金了。欺骗这面前的老男人的感情一点儿也不会让斯嘉丽感到良心不安。只是……
“等我两周,宝贝,我只要两周。”瑞特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一切都像是他算计好的一样。
斯嘉丽不愿意再同肯尼迪交谈,这位冰美人在下车的时候甚至连句谢谢也没有。肯尼迪摸不着斯嘉丽的脾气,只得摸着脑袋讪讪离开了。他以为至少斯嘉丽会让他进门喝杯茶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斯嘉丽都是在复杂的心情中度过的,起初是焦虑不安后来却慢慢平和下来。她写信给塔拉,做好安抚工作,给他们一份自己也不知道能否实现的承诺。在皮蒂姑妈的屋子里时,她来回踱步的脚步声让皮蒂姑妈嘟囔了一遍又一遍。于是每天中午吃完饭她便拿上自己的帽子,外罩较厚一些的衣服,再在高跟鞋的跟底塞些报纸防漏风出门了。
不自觉的,她往消防站走去,一路上一次又一次地体会着这个城市的破败和重整,一天又一天地,它慢慢变了,颓废却又有活力。每一次,她都驻足于那被北方佬当作临时监狱的消防站门前的不远处,虽然她见不到自己想要见的人,可对她来说这总归是个安慰,来到这里,她才能让自己的心坚定下来,撑过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两周。
这还是那个斯嘉丽吗?她问自己。
两周的最后那一天,吃完中饭,她照常拿上自己的帽子,外罩较厚一些的衣服,再在高跟鞋的跟底塞些报纸出门了。
那一天,她从白天等到了夜里。
大门口两旁的哨兵换了一批站岗,斯嘉丽并没有注意到黑暗的街道上有些什么人,她不知道有个得到“自由”的黑人正盯着她。她相对安全只是因为她在“监狱”的门口,在北方佬的枪下。那枪,自然不会对准一个柔弱的女子。事实上,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察觉,因为此刻她的脑子有些糊涂、眩晕,她还觉得冷,很冷,冷到无论怎么抱紧自己,无论怎样拉紧衣服都没用。
回去吧,他不会来了。
斯嘉丽这样想着起了身,颤颤巍巍一步一步转了身背对着“监狱”大门离开了消防站区域。几乎是一出哨兵的控制范围斯嘉丽便被拦下了去路。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知道那是个黑人,刚刚被“解放”的,得到“自由”的,获得北方支持的黑人。
“滚开!你这杂碎!”斯嘉丽恐惧地尖叫了一声。
那人说了什么斯嘉丽没听清,她的脑子里满满都是恐惧,那人的力气很大,三两下便控制住了自己,握着自己的手腕生疼,而这疼痛不算什么,更令她感到恶心的是那人的抚摸,她不断挣扎,不断挣扎。
啊,难道这恐怖的事今天要发生在我身上了吗?我做了什么上帝你要这样惩罚我!上帝啊,我果真不能靠你啊!塔拉是这样,现在我自己也是如此。瑞特,你在哪里?“瑞特!你在哪里啊!”斯嘉丽的脸庞都是泪水,她害怕极了,与此同时也感到无比愤怒。
是这个时候,那人停止了。接着斯嘉丽听见一响声,那人被踢开了,跌到了地上。瑞特巴特勒就像神一样出现在了斯嘉丽的视野中。他愤怒地直踢那黑人的肚子,一拳又一拳地打下去,嘴里说着“死杂种”、“下贱东西”等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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