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真相。
开玩笑,真那样,还是我方咏林吗?
我看着蛇君点了点头,说:“成,我想想吧。”
蛇君看着我温柔地笑了,说:“我去找你之前已经跟他们摊牌了,他们已经知道我是多摩的国君了,现在你救回来了,他们必不容我。我准备回多摩去了,刚才我给他们施了法术,他们睡着了,林儿可愿意跟我回家?”
回家?你家,还是我家?你家在天上,我家在几千年以后。回哪个家?
我说:“我可不可以既不要留这里,也不要去多摩?”
“林儿是想静静吗?”蛇君问。我点了点头。蛇君说:“我带你出去吧,出去走走也好。”
看着炫华和炫音的睡颜,看着他们定是日夜守着我熬得跟熊猫似的黑眼圈,我有些不忍。但是我知道此时不走,便是再也走不了了。
我叹了口气,还是和蛇君一起走了,我不敢想象他们醒来后见不到我的样子。
此时已是十月份了,蛇君回到多摩,我去了烨鹄,只是现在烨鹄已经成为迟魏的一个省了。我不知道炫华和炫音醒来没见到我后是怎样的心情,反正这次他们没有再四处张贴皇榜满天下找我。蛇君要我带好钗子,告诉我,如果我想来多摩,就凭着这个钗去找他啊,可以进入多摩。
烨鹄的城墙被炸毁了,满墙都是被大火焚烧后的痕迹。我突然想起,关于那个十八层地狱,我想,如果这次我阳寿尽了,应该还是得去十八层地狱吧。
我走进城,一路的难民,一路都是被烧毁、炸毁的建筑,躺在死去的母亲身边痛哭的孩子,抱着死去的孩子痛哭的母亲,血流满面的男人,要饭的荒民,躺在地上的尸体……
我穿着一身杏黄的长衫,披散着垂至腰间的长发,走在着仿佛洪荒过后的城里,格外不伦不类。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该进十八层地狱,我突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到底一切因我而起,不论是否我愿意。
我走到街的尽头,看到曾经巍峨的烨鹄皇宫如今也是黢黑的城墙、坍塌的飞棂楼台……
从死亡到醒来,四天时间,慕容鹤去世到今天也不过五天而已。回想大半年前被他绑架到烨鹄所见的繁华,仿佛一切时隔千年。
我转身顺着巷子走下去,想要找到一间可以落脚的客栈。可是满街都是被大火烧过后坍塌的房屋,哪有一家客栈?
我静静走在街头,看着满目苍疮痍、哀鸿遍野,我的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哭成了泪人。顺着路往下走,我看见坍塌的房屋后面,有一栋勉强完好的大宅院,熏黑的墙壁,半掩的门扉。
“请问有人吗?”我站在门口问里面。可是没有回答。难道是栋空院?
我推门进去,却看到一个老妇站在一棵树前,蹬着凳子,悬着布带上吊自杀。我连忙一把抱住老妇的双腿,她凄惨的哭着:“让我死,让我死。”
我强行把老妇抱了下来,她一着地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地哭。我蹲在她旁边看了半天,说:“老人家,您为何想不开呢?”
老妇看着我嚎嚎大哭道:“全家人,现在只剩老朽一个了。儿子也走了,媳妇也走了,孙子也走了……老朽如何独活?”
我明白这种白头人送黑头人的苦,嘴里安慰着,心里却想,倘若我是她,也不见得肯独活于世。
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移向了门外一片荒凉的城市,哭嚎的孩子,失去孩子的母亲……我的心突然一片了然,突然明白我该做什么。
“这场战争让我们失去了一切,但是也正是这场战争让我们成为了一个更大的家庭。”我不再一味安慰老者,而是说。
老妇流着泪不解的看着我,我继续说:“这么多的孩子无人抚养,这么多的母亲失去了子女,为什么我们不能团结起来,成为一个大家庭呢?孩子是我们大家的孩子,母亲是所有孩子的母亲。”
老妇愣了很久,然后说:“无血缘如何成lún_lǐ,无lún_lǐ如何成为家庭?”
听了她这话,我在想,社会的发展是如此的困难,到了近代,才有孤儿院出现,也是到了近代,孤儿被领养回去,才不再做丫鬟、家仆,而是成为一个家庭的一部分。历史的前进是困难的,是经过了无数的挫折、不停重复着同样的错误后才进步的。
我于是说:“家,分小家,和大家,小家是血缘构成,但是大家就是由人民构成。我们何必舍大家而一味想着小家?大家是我们所有人的家,而小家仅仅只是一部分人的家。我们做人应该往更长远的地方看,不是吗?”如果炫华、炫音听到我这个论调,不知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我是在煽动民众造反复国?
老妇看着我思考了良久,然后点了点头。看来也是个知书达理的老人。
我站在街头,坍塌房屋的最高处,提起一个大锅,拿着一个锅铲大敲,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他们都看着我,我用纸卷成一个喇叭,大喊:“让我们组成一个大家庭,让我们团结起来!失去孩子的母亲们,让我们把所有的孩子当成我们自己的孩子,失去母亲的孩子们,让我们把所有的母亲都当成我们自己的母亲吧!请大家到院子里来,这里将是我们歇风避雨的港湾!”
他们都看着我,却没有一个人行动。我知道改变需要时间,特别是思想的转变。
我打开宅院大门,和老妇一起整理好居室,清理出多余的床单、被子、衣物,清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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