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朦微亮,长途汽车站,早早就开门迎客,在这里迎来送往一批批的人流,上演着生动的离别和重逢。
怀揣着梦想的的年轻人在这里离开家乡,去外面的花花世界为理想拼搏,为生活而奋斗。
kh县长途汽车站就矗立在205国道旁,犹如占据县城门户的关隘,又像是尽职的岗哨,守护着县城连接外界的唯一道路。
汽车站向来是三教九流混杂处,车站周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卖水果的、卖杂志的、卖玩具的、卖吃食的,摆地摊的,将偌大的车站广场占去一小半,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之至。
南哥、鸡哥和飞哥还是出院后第一趟出来做买卖,其实南哥和飞哥也没多大伤势,只是手臂有点骨裂和脱臼,在医院躺了几天被护士赶了出来。
倒是鸡哥的一条大腿严重骨折,诊治的骨科医生还奇怪说,这伤势根本不像是跌打摔伤,倒像是被汽车撞伤。
打上石膏半个多月没好利索,被那俩拉走一起出院。
这会儿只能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跟在后面,拉低了洪兴三人组的气势。
汽车站的露天广场在盛夏的上午时分也是熙熙攘攘,早起赶车的旅客趁着候车时买上早点,拉人带货的黄鱼车无序散乱在广场周边等着生意光顾,提着大包小包的人群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摆地摊的小贩吆喝着自家的买卖,小巴卖票员使劲地招呼拉客。
三只青皮混混走到车站,入目就是这幅热闹景象。
三人对望一眼点点头,心中暗乐,此处地形开阔,视野复杂,人流混杂,正是个绝佳的发财地点。
分配好各自的角色,再重复一遍流程,几人便分散开来。
鸡哥拄着拐杖,原地四处张望寻找目标,很快就看到不远处刚从黄鱼车上下来的中年胖子,脖子上套根比狗链还粗的金灿灿项链,胳膊里夹着公文包,满腹大便又形色匆匆的模样,是只标准肥羊。
鸡哥暗喜这么快就找到个目标,蹒跚着向肥羊挪过去。
胖子正在掏钱买早点,浑然没注意到身后靠过来个瘸腿的痞子,他刚接过装好袋的早点,转身迎面就撞上了鸡哥。
鸡哥顺势一歪,就躺倒在地,抱着膝盖满地打滚。
“哎呀,我的腿……”
“啊,啊,撞人了,疼死我了……”
地上传来的哭喊吓了胖子一跳,他只感觉两人不过轻轻触碰,这人怎么就自己倒地上了。
“哎,朋友,怎么了?”胖子正蹲下要问个长短,却有两个剃着板寸头的痞子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谁撞人了,谁撞人了?”
两人隔着老远就劈头盖脸地责问起来。
胖子还莫名其名,见突来跑出来的两个小青年满脸横肉,只好分辨道:“我刚才就站这儿没动,是他自己撞过来的。”
“他这么可能撞你,我老远就看到是你撞他的。”
“就是,欺负残疾人是吧,这瘸子不是你撞的难道还是他自己喜欢躺地上?”
“我说了,我根本没撞到他,就是这么一碰,谁知道他就躺地上了。”
“还说不是你撞的,你都承认你碰到了。”
单拳难敌四手,单口难辨两嘴,胖子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梅花表,透出点焦躁的神色,“行,行,行,我承认是我撞的,我道个歉,对不起兄弟了,行不行?”
“道个歉就有用的话,那要警察干什么?”
“你摊上事了,我告诉你!”
南哥见唬住了肥羊,给两人打个眼色,躺在地上的鸡哥就叫唤得更大声了。
“疼死我了,哎哟,疼死我了。”
鸡哥因为腿伤还打着石膏,裹着纱布,所以只穿着短裤,这会能看见靠近膝盖的纱布上渗透出暗红的印渍。
飞哥蹲下来摸了摸,看着自己指头上的血渍,惊道:“哎呀,糟糕,出血了。”
“嗷,嗷,痛……”鸡哥配合地痛呼出声,“别碰,别碰,哎哟,痛……痛……。”
“这血止不住,赶紧的,送医院。”飞哥背对胖子,挡住他的视线,手底偷偷将一瓶配好的红药水倒在鸡哥膝盖上,又装模作样做出按住伤口的样子。
暗红药水在纱布上扩散开一圈,看起来就像流出好多血一样。
南哥立即换了副脸色,恶狠狠道,“你看,这血都停不住了,恐怕骨头断了,你看怎么办?”
“啊,腿断了……这……”
胖子完全没了主意,感觉只不过跟人轻轻碰了下,但是躺地上的伤者那不断渗血的伤势确实挺唬人的。
“喔,喔,我的腿断了,我的腿啊,怎么办啊。”鸡哥变本加厉地哭喊起来,适时地扮演着受害者。
“走,跟我们上医院。”南哥紧紧地拽住胖子的手腕,防止肥羊跑掉。
“啊,去医院?”胖子犹豫道。
“你撞的人,当然你要负责,乖乖地跟我们走趟医院吧。”南哥作势就要扯着胖子走。
“就是,就是。”飞哥在旁边敲边鼓。
“可是,可是……”胖子挣扎道,“我还有要紧事。”
“什么要紧事能比人命还重要?”南哥一瞪眼睛,状似发火,心中却是大喜,肥羊没时间跟他们纠缠最好,那他们的目的就容易达到了。
胖子被三人配合无间的一唱一和搞懵了,完全跟着别人的路数走下去,已经不是分辨是否撞人,而是变成是否要去医院,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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