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芜湖。春天新荷抽芽, 湖面有游船, 难得这么奢侈一次,梁珩一家租了一只小游船,坐在开敞的船舱之中,一家人在船舱中烤着在从家中带来的食材, 春风拂面,好不肆意。
和畅长这么大,第一次随家人出游, 欣喜地在船上跑来跑去,弄得一家人好不紧张,生怕和畅会一不小心, 跌入湖中。
湖面上飘着不少游船, 只是不少是自家的游船, 看上去十分华丽气派。
一家人直到下午才上了岸, 下船后, 赵氏微微有些眩晕,梁珩连忙扶着他娘在湖边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等赵氏好些了,一家人又乘坐马车,往城中赶去。
很快马车进了城。
一家人正说着话,就感觉到马车骤然一停,车身也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差点让里面乘坐的人栽倒。
赶车的小厮愧疚的声音马上传了进来。
“老夫人,老爷夫人,对不起,前面突然有一个人被人从客栈里扔了出来,我只好拉停马车。”
梁珩扶着赵氏坐稳,揭开车窗上的帘子,朝前面看去,刚好看到两个伙计模样的,面色不善地从客栈里扔了几包行李出来,砸在一个倒在街道上的年轻人身上。
“不碍事。”梁珩道,若是不停下来,马车从这年轻人身上压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年轻人似乎摔得狠了,半晌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很年轻,看着长相倒像个读书人。这么一想,梁珩便想让小厮下去问问情况。
沈蓁蓁也凑了过来,往车窗外看去,正好看到那个提着行礼,转身欲走的年轻人的正面。
很面熟,像是在哪见过。沈蓁蓁回想了一下,突然就想起了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
沈蓁蓁见年轻人欲走,来不及和梁珩解释,连忙起身弯腰出了车厢。梁珩见状,连忙跟着出了车厢。
“公子留步。”
那个年轻人听到一道清丽的女声,抬眼看去,就见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正站在一辆马车的车辕上,似乎在和他说话。
年轻人一下就认出了沈蓁蓁来,等梁珩也出了车厢,站在沈蓁蓁身后,年轻人就更加确定了沈蓁蓁夫妻的身份。
年轻人犹豫了片刻,拱手朝梁珩夫妻行了个礼,“梁县令,夫人,学生有礼。”
梁珩见过他一面,只是时隔了两年,梁珩想不起来了。
“杜公子。”
沈蓁蓁低声快速地和梁珩解释了这年轻人的身份。
原来这人正是当初在泉城,梁珩被抓时,沈蓁蓁出面号召百姓告状时,那个出面帮忙写状书的秀才,杜如晦。
梁珩当时作为县令,自然也见过泉城的几个秀才,只是不过一面,所以他一时想不起来。
沈蓁蓁见此时的杜如晦,面色蜡黄消瘦,长衫陈旧,又被人从客栈里扔了出来,想是囊中羞涩或者其他原因,又看周围不少看热闹的人围观,忙道:“杜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否请公子到寒舍喝杯清茶?”
梁珩也跟着邀请杜如晦。
梁珩夫妻在泉城至今口碑不减,杜如晦也明白两人这是想接济自己了。不然不会多管闲事,就像周围的人一样。
他现在很是落魄,更是因为囊中羞涩,再也付不起拖欠的房费而被赶了出来,杜如晦很无奈,虽然他自有作为读书人的清高孤傲,不愿受人恩惠,但是因为对象是梁珩夫妻,杜如晦竟然感觉自己心底生出了一丝庆幸,在穷途末路的时候,竟然能遇上他们。
杜如晦犹豫了片刻,就点了点头。
沈蓁蓁见杜如晦同意了,便欲进车厢去,也好解释给赵氏听,赵氏可不认识杜如晦。
杜如晦走进马车,小厮将他手中的行李接上车来,梁珩伸手欲拉他,就见杜如晦满脸通红地道:“梁县令可否借学生三钱银子?”
梁珩一怔,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不过他身上没带银子,又进了车厢,从沈蓁蓁出取了三两银子,递给杜如晦。
杜如晦红着脸道了谢,便转身,一瘸一拐地进了后面的客栈,出来时脸色依然微红,却带着一丝轻松了。
梁珩就明白了,杜如晦这是借银子去付拖欠的房费去了,一时对杜如晦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杜如晦上了梁家的马车,却并不进车厢去,因为车厢中有女眷,只跟着小厮坐在车辕上。梁珩也没有进车厢去,陪着杜如晦坐在车辕上。
路上,杜如晦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原来杜如晦是进京赶考的,去年就进了京城了。在秋试中中了举人,却排名末端。杜如家境不是很好,虽说泉城很多百姓家因为淮绣的原因富起来了,但是杜如晦只有老娘,没有姐妹,老娘已是老眼昏花,绣不了花了,自然占不到淮绣的光,家境还是贫寒。
所以这次杜如晦进京,中了举人后便寻思就在京中住客栈的大通铺,等着春闺。因为若是回江宁的话,路费就要花去不少,他家就再也没有钱支撑他进京赶考了。
杜如晦算了算手中剩下的银钱,本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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