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了看,认出来,这是赵氏一直珍藏着的,好像是她以前的嫁妆。
沈蓁蓁点点头,“这镯子真好看。”
赵氏很高兴,又说起镯子的来历来。
沈蓁蓁知道这镯子是赵氏的嫁妆,这会儿也默不作声,等着赵氏说完。
很快,去沐休更衣的如意就来了,见沈蓁蓁来了,忙打招呼。
“小姐,您来了。”
沈蓁蓁嗔道:“这会儿该叫姐姐了。”
如意又笑,她万没想到老爷会收她做了干女儿,毕竟自己以前是做奴婢的。
沈蓁蓁也送了添箱,是一对金头钗。
新嫁娘的流程都一样,如意也经历了当年她出嫁前的那些程序,画好了妆,换好了嫁衣,忐忑而喜悦地等着黄梵来迎接他。
黄梵名下的几间酒楼全都关门了,掌柜和伙计都来了黄家,要么成为座上宾,要么随着黄梵来沈家这边迎亲。
如意是由沈宴背出府的,沈蓁蓁送如意到了大门口。
黄梵身着大红喜衣,等在台阶之下,看着沈宴背着他心上的人出来,满脸的喜色快掩不住。
黄梵给诸人见了礼。等如意和众人辞了别,沈宴将如意背进了轿中。
沈蓁蓁看着骑在马上,英俊高大,稚气不再,只剩下满脸刚毅和成熟的黄梵,感慨不已。这时光一下就过去了,当年初见的那个鼻下还长着青青绒胡的小少年,如今已是为人夫了。
而黄家这边,一众宾客谁也没注意到一个相貌略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是怎么进来的,他十分从容淡定地进了黄家,似乎他和这家主人是亲属一般。那些掌柜只当是这男子是东家的亲属或旧识,也没多注意,只是点头示意了礼节。那男子也点头回应,之后就坐在席间,不发一言。见这男子并没有攀谈的意思,几个掌柜也十分知趣,没有凑上前去。
很快,迎亲的队伍就到了,外面鞭炮声响个不停。众人皆站起身来。很快黄梵就背着新娘子进来了,众人都往堂厅里走去,观礼。
那男子似乎有些犹豫,之后也随着人群走进了堂厅,看着一对新人朝高堂之上一把空空的座椅跪拜,他脸上神情极为复杂。有心痛,有自责,也许还有别的什么。
等新人拜完了天地,黄梵牵着红绸送新娘回新房后,观礼的众人也都回到了席间。席间自是一片热闹,也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悄无声息进来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梁珩在散卯之后才过来,刚好赶上了晚宴。
黄梵一直拉着他喝酒。
梁珩知道黄梵心存遗憾,且这遗憾也必将伴随他终身。梁珩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陪着黄梵喝了几杯。
只是黄梵也不知道有人曾出席了他的婚礼,只是在成亲后没两天,就发现原先不停来酒楼里找茬的衙役们都不见了踪影。黄梵只当是例行公事结束,并没有多想。
......
就在梁珩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去,他虽然被贬至察院了,但是至少远离了纷争。梁珩没想到,很快他的平淡日子就到头了。
他被派去刑场监察行刑。
这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一年沉积下来的犯人,也要在年关到来之前,该砍头的都要砍了。
所以从九月开始,东菜场的行刑台上,没几天就会有一场刑决。
因为这是死刑,一旦施行了就再也无法扭转。所以在犯人被处决的时候,刑场必须要有一名监察御史。若是犯人喊冤,御史则要叫停,并将人犯带回御史台重审。
能被判处死刑的,几乎都是证据确凿的,所以喊冤的几率并不高。因为一次站上死刑场就已经够了,就算重审,也依然不会改判。而等死的日子是很难熬的。
梁珩是一介书生,以前从来没有去过死刑场。而这工作以前都是有监察御史做,突然分派到他头上,就算梁珩不甚懂官场,也明白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为难他了。
后来梁珩才知道这是贺忠的意思。
只是这上官的命令,自然得执行。
梁珩平生首次坐在了死刑场上。
被处决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因为杀人被判处了死刑。
梁珩巳时就到达了菜市口,看热闹的百姓也在台下汇聚了。
刽子手身着半臂红衣,怀抱巨刃,立在犯人的身后。
梁珩坐在一旁,看了看这犯人的宗卷。证据也齐了,人犯也招了供。
午时,来得很迟,也来得很快。午时的阳光正烈,梁珩都微微出了些汗。
犯人到死都没有喊冤,只是在时辰越来越接近午时的时候,浑身发抖,黄白之物流了一地。
梁珩看着刽子手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梁珩面色略有些苍白,在宗卷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时,手都忍不住发了抖。
旁边的吏员见梁珩面色不好,上前关切问道:“大人,您还好吧?”
梁珩只是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一句话。
梁珩坐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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