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只消几下便将之碾得粉碎,汁液撒了一手,莫名的刺眼。他这才满意了,微微一笑在林海棠身边坐下:“宋砚三日后会在东门问斩,阿棠,你往后跟着我好不好?”
林海棠愣住,心里一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窜上心头,她主动抓住了公孙锦的手臂,语带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焦急:“为何会这样?”
不等他回答,复又追问道:“以什么定的罪?”
公孙锦意味不明的笑了:“贤王带人搜查了宋府,发现宋砚同夷人来往甚密,书信里多有弑君篡位的意思,砍头还算轻了。”
“你?!”林海棠怒目而视,直指公孙锦,“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在里面插手!”
公孙锦似是不解,然而眼神已能说明一切。林海棠不相信幼时玩伴竟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伸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公孙锦好整以暇的等着她,林海棠败下阵来,半晌才道:“我想见他,阿锦,让我见他可好?”
公孙锦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并不达眼底,他定定的瞅了林海棠半晌,才道:“阿锦,你总知我是舍不得拒绝你的。”
宋砚身份特殊,锦衣卫压不住他,因而这个担子便被西厂担了起来。东西两厂向来势如水火,西厂督公素来与宋砚不对付,平日里还会忍着宋砚,到了如今,宋砚失势,日子怕是不好过。
林海棠打扮成小太监被带进去的时候,执法太监刚好对宋砚用完刑,匆匆的将人扔到了水牢里便不管他。
宋砚那身白色的小衫被打的只零破碎,露出的雪白的皮肉上也是道道的鲜红。他双手被铁环缚住,脚下有一根三股的铁链,吊在铁架上,水池里的水隐隐发出恶臭,十分熏人。
林海棠望向他,无语凝噎。最后一次相见之时,这人还是万般的威风,而现在却是狼狈之态尽显。
宋砚似是察觉到有人来了,正不耐烦的抬头,却见到了呆立在他面前的林海棠。他原本清冷的面孔忽然十分开怀的笑了,“你来了。”
林海棠抿了抿唇,走到了他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帕,叠了叠,试探性的附了过去,见他没有拒绝,这才替他擦去了额头不知是水还是冷汗的液体。
宋砚欢喜的笑了,他大咧着嘴,难得的多了几分稚气:“我很高兴,你会来看我。”
林海棠心里顿时变得纠结。她来这儿本是为了阿润,可是瞧见宋砚这样子,心里又生了结交的心思。她当日对宋砚的剖白一半真一半假,只为了护住自个儿,现下当然不一样,她皱皱眉,担忧道:“你的判决下来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救你。”
正文 26 坦诚
宋砚面上端的很正,丢了往日阴沉沉的样子,倒正是林海棠中意的类型。他灿灿然的笑了,露出那两排整齐的牙,“你是被公孙锦带来的吧?夫人真是会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林海棠知道宋砚和公孙锦不对付,这话说了也就是笑她,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像是多恨嫁一般。她脸上露出一抹难堪,脸色也阴了下来,闷闷地解释说,“我与阿锦没有关系,你不要多想。”
宋砚见她脸露不快,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过了,只是他心里着实有些气,便道:“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对付我,你且听我说,我那日在你怀里留了一个青瓷瓶,里头有颗药丸,可以解了老皇帝的毒。你去找福王,叫他带你去见万岁爷。”
林海棠惊道:“你既有解药,为何不自己拿去给皇上服用?”不然不仅不用入狱,还可免了这些皮肉之伤。
宋砚却促狭的笑了:“你这是关心我么?”林海棠一塞正要反驳,便听宋砚泰然自若道:“自然是要他吃些苦头,将戏做的真些,才好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林海棠不想和他绕圈子,却也不知怎么接话,宋砚好似猜准了她今天会来这里,只是依旧有些气恼的道:“你就这么相信我?若我不依你,你待如何?”
宋砚微微翘着嘴角,软软的道:“因为,我是阿润啊。”
林海棠心里的猜想全都成了真,她蹲在宋砚身边眼露惊异,水牢里忽然刮过来一阵风,拂过她的脸,夹带着特有的那一股腥臭,叫林海棠霎时间从梦中惊醒过来。
宋砚静静看着她不说话,见她脸上神色变化颇为精彩,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两句,“我没事,你莫要过分担心我,去找福王,向他说明情况即可。但千万要记得叫他带你去见万岁爷,届时会交代你一些东西。”
探监的时间有限,很快便有人进来唤了林海棠出去。她转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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