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商雪袖要留给新音社的最后的厚礼,所以除了上面这几个资格极老的名伶,其他的若干私交极好的名伶又不少愿意出演配角儿的,都被她委婉的谢绝了。
这样的七场演出,座儿钱已经被炒的比之前霍都演的那场《郦姬祸》还要高了!
仿佛是因为最后的盛宴,商雪袖越到后面演的越发尽心。
好像一株奇花,要在这七天中绽放出最美的姿态,这戏台上的美,让人目眩神迷,却竟找不到什么词可以形容。
夜色下的知雅水榭临于水面之上,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里面笙歌阵阵,锣鼓声喧,灯火通明,还不时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知雅水榭的角门前有十数人马并一辆车。
那车辆四马齐驾,马儿通体黝黑,甚是肥壮,在月色下泛出了油光来,一看便是喂养的极好的马。
马车的外面看似普通,内里却布置的极尽舒适。
价值不菲的暗纹勾花蜀锦做了靠枕座垫,熏炉放在座位下面,将里面熏得香暖宜人。
座上的檀木抽匣里放着各色干果,对面儿的座位上还放着一个提篮,篮子里装着冬天难以觅到的鲜果。
似是怕乘车的人太闷,角落里还摆放了几本用来消遣的书,准备这些书的人煞是体贴,仿佛怕看书的人伤了眼似的,这几本书要么是图册,要么字极大。
外面等候的这几个人身量高矮、穿着打扮俱是一样,体态魁梧,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军士的派头。
在这场盛事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已经等了足有两个多时辰,脸上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只有郑重肃然。
里面的戏早已经结束了,商雪袖谢了三次幕,便不再露面。
人潮大多散去,却仍有久久不肯离开的人。
萧迁静静的坐在雅间里,旁边是赛观音,他看着空旷的台上,检场儿的人正将桌椅道具抬下去。
拂尘文会的一批人以卫淡如为首,正茫茫然的向台后张望,还有余梦余、响九霄等伶人,也在窃窃低语。
萧迁苦笑了一下。
商雪袖为当今圣上考虑甚多,不曾对任何一个人说过她为何隐退,隐退后又去何处。
这些人不是没问过,尤以拂尘文会最为着急,卫淡如和计无筹甚至从上京跑了过来。
筹排这七出戏的一个月以来,几乎天天来问,责怪也罢,哀求也罢,可硬是没撬开商雪袖的嘴。
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邬奇弦了,那是个聪明人,演完以后便带着“活梦梅”离开了。
商雪袖此时终于来到了后台她的房间里,小玉桃敲了门,要过来帮她卸妆,她摆摆手拒绝了。
在这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房间中,商雪袖对着镜子,极仔细的一枝花、一根发钗的拿了下来,整整齐齐的摆在盒子里。
待到行头全部都卸了下来,她才脱去戏装换了常服,洗发净面。
等她将头发绞的差不多干了,松松的在脑后挽了起来,又将刚才的戏服仔细叠好,放到戏箱子里。
这桩桩件件,她做的极其缓慢,但即使动作再慢,这最后一件事,也做完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了门道:“玉桃儿。”
小玉桃扭捏着走到她的身边,到底还是问道:“班主姐姐,你干嘛要归隐?你现在正是红的时候,全天下唱明剧的伶人里你是站的最高的那个,多可惜啊!”
今天的第一更,嗯,要走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愿随君去
商雪袖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指了身边一摞匣子,道:“这些留给你。”
那一摞大概六七个匣子,里面装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头面,是由程师亲自打造的,极为精致华美,小玉桃喜欢很久了。
李玉峰和班子里其他人一直在关注着这边儿,闻言一齐走过来道:“班主你这是……”
“我已经决定不再唱了,留着也没有用,这些头面,还有那几箱戏服,留给小玉桃。”
她郑重的对着众人道:“小玉桃算是我的亲传弟子。”
商雪袖离社以后,小玉桃作为头牌的青衣,也懂得了不少东西,听了这话极麻利的跪了下来。
“玉桃儿,我的戏,你耳濡目染,加上我时常教你,你大多都会了。以后自己要勤学勤练,不可荒废。那些个春字辈儿的学徒,也好好带出来。”
她谆谆嘱咐着:“千万莫忘了新音社的初衷,它是第一个唱明剧的班子,不在伶人扬名,而在传播教授明剧,春字辈儿的,是它第一批弟子,切莫耽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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