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冬奇道:“那你想咋办?”
尤只虎道:“我总得找个万全的法子,保证我随时都是绝对清醒的,随时都能以旁观者的心态看待我可能会发生的转变,这样我既便陷进某个境界,也能随时抽身出来。我不想变成疯子。”
安冬叫苦道:“我见你这么般苦苦思维,离疯子也不远了哦。”
尤只虎苦笑道:“刚才我不是说我想起一个理论来么?总得说起来,就是说,我们所处的世界,全是观念形成的。如果我潜在的记忆被释放或被打开,也就意味着和现有的观念相比,会形成一套新的观念……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现相,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改变后新形成的观念与现在的差别太大,完全可能是另一个世界状态。”
安冬笑道:“说得那么复杂,其实你就是想说,如果被封藏的记忆内容相当于巨大,突然间暴发出来,你完全有可能从现在的世界,直接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去嘛。”
尤只虎点头道:“观念改变得慢,你不会觉得在穿越,因为与之相随的世界相,是一点点改变过来的,你会认为一切是正常的。如果观念改变得太快,是瞬间完成改变的,对人而言,世界也是瞬间就改变了,那就是真得在穿越。”
安冬代表着潜意识,潜意识不以逻辑善长,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大概明白了,你是在说,人生其实没有过去未来这样的时间序列,纯粹是你取用哪部分的观念而已。如果取用观念的过程慢,人生看着就像是一条线,有顺序的、有前后经历衔接着序列。如果取用过程太快,甚至忽视了观念之间的衔接,陡然转过去,人生也就根本谈不上过去未来什么的。”
尤只虎点点头,道:“我不是担心我们转得太快,而是担心我们转得不快不慢,两种观念同时并存,综合交织成一个新的乱七八糟的观念,那时我们的世界之乱,真会疯掉的。要么就渐进,一点点来,要么就超快,一下就转过去,这两者都不易产生零乱感。”
安冬叹道:“要是我们现在在深博国际的总部就好了,那里有许多专家可以帮忙,还有好多尖端设备,现在咱们只有靠自己。”
尤只虎骂道:“tnnd,全世界搞心灵学的专家,有几个比得过我的?我都难搞定的事,他们还搞得定?不然深博找我干嘛?”
他和安冬对话越专注,时间越长,代表着他直接深入潜意识的程度越深。
也就是说,他此时正不知不觉地,处在解开失忆内容的过程中,只不过这个过程被表达为和安冬对话。
他这一开始,便极其沉迷其中。这过程有点像玩游戏的哥们儿,你爱上一个游戏后,往往一玩起来,就容易陷入一个无休无止的境界中,输了再来,失败了再上,不断重新开始,不断总结经验,不断尝试,不断把目标定在更前面。
尤只虎这种心识强烈震动,直接反映到身外世界去。
开始时,那振幅尚小,只是屋内盘旋周转,房间内的家具跟着他的观念改变所带来的波动,引发各自形象的转变,但还只是限于屋内。
洛美带着仆人过来给他送茶水时,那仆人走在前面,手刚敲在门上,已被门上的振波带动,旋转着飞向一旁的花园中去了。洛美大吃一惊,赶紧退开数步,心知神仙做事,非凡人所能思量,捉摸着老虎不想见人,自己还是暂时不要进去的好。
尤只虎这个过程并不快,而且相当慢,那表面看只有一个印记的现象,层层分解下去,却是由粗到细的种种运动关联,其每一层的心识运动被不同的观念演变成什么形象,每一个运动环节之间、每一个形象之间是如何进行因果序列的对应,而这些大量的运动背后又被什么动力左右着……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反推过程。
这一下持续了十天,尤只虎依然没有明显的结论。但这个过程他也收获不少,那不断深入的潜意识探索,越来越多的乱七八糟的、看起来毫无关联的碎片被暴露出来,一会儿是几个陌生男女的形象,一会儿是某个星球,一会儿又是某个僵尸,一会儿又是某个大神……等等,种种无法连贯的零乱画面,支离破碎地出现,又毫无意义地消失。
种种画面,看似没有关联的事与人,就像纷乱的纸片一样,在四周飞舞着。
他隐隐看到一个光,细辨之下,发现是一面镜子。他暗道:“这面镜子好怪,自己会发光,不过既然是我记忆中的碎片,一定是有某种意义的。”
尤只虎越看那面镜子,越觉得熟悉,越觉得这个事物让他感受奇特,有极度欢愉、也有极度悲伤的情绪在其中。
忍不住用心识定住这个事物,看到上面有一串符号,念出来即是:“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安冬道:“这像是一种咒语似的。”
他试着让镜子靠近些,可那镜子并不动,只在原处。
尤只虎沉心定力,巽中带离,煽风点火,火起生土,将其牢牢固定,试着用力一拉。那镜子刚一动,却又被另外的力量拉了回去。
他奇道:“居然有另外的力量在向反方向拉这面镜子?”越发好奇起来。
他将力道加大许多,发现那力道竟可以穿透镜面,好像进入了镜子,又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似的。他也不管那么多,干脆猛然急震。对面那力道来源处,陡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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