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宥甜上了酒店的露台。
在这种偏远小城市,她似乎不用担心任何身份的暴露,因为上层的人很少来这种偏远的地方,而下层的人又不会来这种酒店。
这也许也是这种小城市难得的自在。
不知是今晚天气的缘故,还是太久没有观赏过b市的夜空,漆黑如布的夜空中,璀璨的星星如同那闪耀的宝石,为这夜的黑,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
阮宥甜躺在木椅子上,抬头,凝视着同一片天空,同一轮弯月。
“呦,糖姐,你这姿势,很销魂哦~”
邓依伦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随风飘进耳中,他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总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不分时宜的出现。
“哦,是吗?谢谢。”
邓依伦没有说话,在阮宥甜隔壁的椅子上,躺下来了,同样看着那一片星空,久久没有说话。
“糖糖,有些事情,如果是我们无能为力的,那自然没办法,可有能力去解决,如果不做,那将来某一天,肯定会后悔的。”
那像磁带里发出的声音一样,悠扬的,带着深意的,阮宥甜听着,他不知道邓依伦对她的事情了解多少,可正如他今天出现在机场一样,他知道这些事!
“那你怎么知道我没努力过呢?”
“那如果没有解决,就证明你没更努力过,糖糖,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事在人为的,就像这样。”
邓依伦骤然站起身,身后的灯光,被他遮挡了大半,他往前一倾,抬起那下巴,不偏不倚的吻了上去。
“就像这样,想和做,压根是两码事。”邓依伦一脸自信,俨然化身成为哲学家一样,可帅不过三秒,就在阮宥甜猛然起身的瞬间,拔腿就跑。
“姐,早点休息啊!”
“邓依伦!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你又敢抽老娘水,你别跑!!!!!!!”
第17章
记忆深处中的那片地方,是干净的,充满欢声笑语的,当坐上大巴,在那泥泞的小路上行驶着,道路两旁,依旧是那碧绿的禾苗。
今天的天气,很好,阮宥甜穿着一件枣红色的毛衣,宽松的袖子,仿佛能将拳头也藏进去,带着白色的毛绒帽,初冬的这里,早已经寒气逼人。
尤其是,静谧的早晨。
每逢准点启动的汽车,曾经是她每天来回的工具,承载了她整个读书年代的回忆。
那时候的她,家里穷,她试过为了省钱,硬是沿着汽车行驶的路,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这样的日子,她连续坚持了一个学期。
对这路上的每一点,每一滴,都十分熟悉。
“今年的冬天来得早,收成都不好。”
“可不是嘛,听说村长还因为这样病倒了,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
阮宥甜听着身旁两个人的对话,心头一紧,他们口中的村长,正是她的爸爸—阮别天,他在那条村子当村长,一当就是十五年,无论别人怎么劝他,他始终放不下那村子里的村民和一切。
阮宥甜想着,没一会儿,就下车了。
本该泥泞的道路,早已经变成了水泥地面,平整而光滑,就连村子门口的那个木桩子门,也变成了高大的水泥柱子,牌匾上,写着阮家村。
阮宥甜拉高着口罩,带上墨镜,头顶上的帽子,往下扯了点,脸上几乎没有半点是露在外的,她安静的走在小县城内,两旁都是热闹的小店,比之前繁华多了。
熟悉的小路,阮宥甜回到了那座熟悉的房子前,久久凝视。
阮别天坐在自家房子庭院的板凳上,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右手端着水烟,眼睛半眯着,望向某个方向,别人都说,阮家老头子,每天都望着那个方向,也许是在想念他的那两个女儿吧。
可他又是倔强,当年说出来的气话,就是不肯收回。
“村长啊,在想女儿吧?”
隔壁家的虎婆拄着拐杖,缓慢的走进庭院,眯着眼睛说,阮家的两个女孩,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太了解村长的为人了。
“嗯,想了。”
这把声音,这个答案,瞬间占据了阮宥甜心底的某个部位,她还记得去年回来的时候,他爸见到她的同时,那张冰冷的脸,她至今还记得。
“阮家,没有你这个女儿,你走吧。”
明明眼前就是她爸爸,可她却觉得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么远,没想到时隔一年,爸爸居然会承认,想她了,当然,她内心十分清楚,对着她,爸爸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总会说:你爸爸,就像是一头驴,犟,犟起来,十头牛都扯不回来,而这头驴,在妈妈去世后,就更犟了。
嘭。
阮宥甜踢到旁边的一个瓷缸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庭院中的阮别天闻声立马站起了声,朝着那角落走去。
阮宥甜简直是落荒而逃,明明她早已经将自己遮住了,可她还是没有办法直接面对爸爸,她快步走着,一转弯,腰间一紧,瞬间被压在了墙面上。
对上邓依伦的侧脸,他正朝着那方向紧张的张望着,那线条极为好看的鼻子,那半片红唇。
身子,几乎和他的胸膛,贴在一起了。
骤然,脸颊旁,冰凉间带着点温热,温热间,带着点湿润,邓依伦别过头来,身下的人突然抱着他的脖子,那点绽放的红,不断凑近,直到……
这一点温热,就像是导火线一样,瞬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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