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不再纠缠我了。只求皇帝不要杀了我。
即便是在梦里,我也会头疼,圣上为何要杀我,为什么?那个人……那个哭着求他的人是谁,时而很模糊时而很清晰,我看到他穿着一身紫衣,还有那一青一白的环佩,叮叮当当……好吵的声音。
在睁开眼时,看见的是脖子上缠裹着纱布的兰风,他用筷子瞧着饭碗。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半晌我才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不知道我是怪物只吃人不吃饭的吗?
他不敢在与我对视,神色恍惚,有些虚弱的说,是喝药了。
我嗤笑着下了床,才想起,对了兰风,我的衣服被你撕坏了,你去跟主人要几件来。方便你以后在撕。
他猛地抬起双眼瞪视我许久,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可是里面没有恐惧,我不太喜欢有人这样直直的看着我。
下了床有些烦躁的把药喝了,他反倒生气的摔门而出。
我舔着碗沿儿,看着门外刺眼的阳光,起身走到门口,将手臂伸出去,耀眼明媚的阳光将我手臂上的皮肤烧的焦黑,慢慢的血肉开始融化,我看到了森森臂骨。
盯着这样的奇景,再一次不住的惊叹,我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啊!慢慢的将整个手臂伸出去,
在阳光的照射下,无比灼热,如果我整个人站在阳光下,会不会有烈焰焚身的感觉呢。像是那一年火烧金甲,父王就被我诅咒死了。
回忆还没结束,被忽然间冲进来的一个人迅速的抱回了屋里,那被烈阳灼伤的手臂一点点的恢复如初,依旧白皙光洁,美丽的不似凡物。
兰风紧紧抱着我,狠狠的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伤害自己。
我睁大双眼,不知所措,我?伤害自己?
他将我抱回床上,用被子裹好,抬着我的手臂仔细观瞧,没有一丝伤痕洁白无瑕。
看他皱眉质疑的神色,我笑吟吟的说,兰风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呢,我什么事也没有啊。
他又直直的瞪着我,眼里有很多说不清的东西,让人看了心悸,这双眼露出的情感很像记忆里那个模糊的紫色人影,多年前一直这么看着我,哪怕是在梦里,也逃不过这双审视的带着复杂情愫的双眼。
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淡然的说,我不是人,我是一只蛊。
他湿热的泪划过我的手掌,炙热滚烫。
这样的你,我不喜欢。你不害怕我吗?
兰风有些哽咽,他捉住我的小手膜拜的亲吻着,随后将我一把抱进怀里,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你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你来馆子的时候没说过。
我的名字吗?我咧嘴笑了笑,诚实的回答,我叫付成韵,以前圣上喜欢叫我阿韵。
兰风慢慢放开我,又慢慢捧起我的脸,诚挚的眼神里涌动着热烈的东西,在那热烈的涌动中我看到自己懵懂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而他只是郑重的说,阿韵,我喜欢你,爱慕你,你只能属于我。我会用一生好好保护你。
这句话很耳熟,我害怕说这句话的人。他从来不理会我的想法,只是一味的宣誓自己的主权,极其霸道极其不讲理,是个混蛋呢。
我心里有些怕这类人,兰风的眼神兰风的宣誓让我愤怒让我害怕让我不知所以有些想逃。
他紧紧的捧着我的脸,好像要把自己融入到我的身体里我的心里。我用力将兰风推开,喘着粗气,皱着眉头,平复了好一阵,看着他呆呆的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又笑着说,我也喜欢兰风啊,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我把你吃掉好不好。
我用手戏谑的抚摸着他脖子旁边的白色纱布,一用力里面渗出血来,他疼的咬紧牙关。正当我无聊的想穿衣下床的时候。他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将缠在脖子上的纱布取下来,又将自己凑到我嘴边。
这样的他让我厌恶,我一把将人推开,有些急躁,我现在不饿。你走吧,不想看到你。
他居然点点头,拿着带着血的纱布离开了。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冷哼了一声,将红色纱裙穿好,对着铜镜一再审视自己的装扮。上好的皮肤虽然不用什么胭脂水粉,但是少了人的血色,圣上看到会以为我生病的。头发比从前更加黑长柔顺,就算没有微风,也可以随心而动,像是一匹活过来的瀑布。
我比从前清瘦好多,俊环总说我像个小包子,圆润的像是永远也长不开一样。现在的我变得不太一样了。歪着头对着铜镜想了许久,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始终想不明白,我还是那个我啊。纤细的手指顺着胸口到腰间,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指腹摩挲着平坦的肚子,眯着眼忽然间想起来了,我的肚子……从前很大很圆,有个人说那里面是他儿子,让我老实点不要碰到……
那个人……后来圣上用烛台刺中了我的肚子,再后来那个人打伤了圣上,圣上吐了大口的鲜血。后来我很疼很疼,感觉摔在地上的一瞬间,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要滑落了,后再来就一直很疼直到成片的黑暗袭来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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