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朝那人胸前印去,那人斜身闪避,后面三人立刻便攻了上来,只听长刀破空之声,三把明晃晃的刀齐刷刷向洛小丁背心砍落。
第一卷 7.生死
就在三把刀落在洛小丁背上的那一刻,洛小丁身子陡然往下一矮,整个人如鱼儿一般从三人身下滑出,三把刀收势不住,咄咄咄三声,一起砍在了雪地上。
洛小丁从三人身后弹出,左袖一拂,出手迅如电闪,指尖在三人后颈一划而过,三人立时仆地,细细血线自脖颈中蜿蜒流下,一滴滴坠入雪中,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就此毙命。
在这瞬间,对面那人忽然冲上前来,洛小丁哪有功夫分神?蓬地一声,竟被他一掌击中,她身子后仰,眼见要朝后栽倒,那人骂道:“好小子,好厉害!”正欲上前揪住,洛小丁脚下忽然一弹,腰肢在半空一挺,呼地一声倒飞而起,直跃到高墙之上,她双袖阔长,在空中翩然展开,宛如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鹤。
洛小丁自墙上跃下,沿着墙角疾步而行,方才被那人击中左胸,想是震到了旧伤,这时左肩如被刀切,直痛入骨髓。后面的追兵已被甩远,她怕被跟上,有意往城西方向转了一圈,这才从鸿运客栈后墙翻了进去。
先前因要甩掉追兵,她一路强撑,已然耗去大半体力,这时到了客栈,人便松懈下来,只觉肩上痛得越发厉害,竟然连胸背都一起痛了起来,整个胸腔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箍住,又仿佛有万千针棘锥刺。
她强忍着痛,跌跌撞撞奔到所住客房后,勉力跃上后窗,推窗入内,脚才落地,便看见李玄矶铁青着脸站在面前。洛小丁怔在那里,只觉一丝儿气也吸不进来,眼前如起大雾,白茫茫看不清楚。
“师父!”洛小丁张张嘴,却怎么也喊不出声,师父的影子一忽儿飘近,一忽儿飘远,渐渐被白雾包裹,消失无踪。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有了知觉,恍惚是在一个人的背上,扑面是狂风雪浪,想来是到了野外。雪珠子打在脸上,冷飕飕地疼,北风呼啸着灌入厚厚的棉被里,刀子般的寒气扑进来,直冷到骨头缝里。
她的脸紧紧贴在那人背上,隔着衣服,她闻到淡淡的苦香,于是模模糊糊想到六年前的某个夜晚,那个晚上她被师父背上了浮云城,那时闻到的也是这种清苦的香气。
“师父……”她低声唤,声音虚弱无力,几不可闻。
李玄矶的身形蓦然顿住,头微微偏过来,语声中含了一丝颤栗:“小丁……你醒了?”只是这一瞬的停顿,他便又飞身而起,继续在雪原上奔跑。
“师父……”洛小丁觉得冷,想要缩成一团却又不能,身子便控制不住地颤抖,“我很冷!”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很快就不冷了……你再忍忍!”
“我不想死……”离死亡很远的时候,常常会不在乎,真正走到死亡边缘的那一刻,才会觉得恐惧,觉得能够活着就是最好,洛小丁心里生出一丝嘲讽,原来她也是怕死的。
李玄矶心里一酸,答道:“师父不会让你死!”
“师父……师父……”洛小丁的声音细如蚊鸣,“我不是有意……骗你!”
“我知道!”当此时刻,李玄矶不管听到洛小丁说什么,心头都是喜悦的,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便会有少许的安慰,哪怕她只是咳嗽一声,至少,说明她还活着。
然而洛小丁的清醒也只是一时的,很快,她又昏睡过去,李玄矶只有一边提气在雪地上飞奔,一边不停用内力震醒她,如此一来,自然大费体力,饶他武功高强,也由不住有些气喘。
又走了一程,前面终于有了人烟,山坡下面有一个村落。
李玄矶背着洛小丁走到一个农家小院门前,小院内仅有三间茅屋,他伸手在破旧的木门上叩击,三声,两声,而后又是三声。
有人执着一盏小灯从茅屋中晃晃悠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里面问:“找谁?”李玄矶道:“江蓠!”那人打开了门,借着微弱的灯光,李玄矶看见开门的那个人,是个佝偻着背的农家老汉。
李玄矶背着洛小丁走进去,跟着那老汉走进正中那间茅屋。茅屋中空空荡荡,只有破桌一张,烂椅两把。入西侧里间,也仅有一张矮炕,炕洞里的火要熄未熄,房内冰冷如雪洞。老汉忽然直起了腰,立时背不驼腰不弯,身板笔直,分明是个年轻人,只是满脸的白须,看来竟有几分古怪。
瞧见李玄矶狐疑的目光,老汉忙向他拱手施礼:“弟子凌白见过城主!”声音清朗,再不复先前的老迈,确然是个少年。
李玄矶目光如电,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道:“带我去见江蓠!”凌白道:“义父早知城主要来,特命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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