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临风眉心一紧,握着剑又指向他的眉心,盯着他的表情狂躁起来:“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还有脸提师父他老人家。你说隔壁村儿村长的女儿——翠花,是不是你玷污了!人家一黄花大闺女还没嫁人呢,就被你那啥了,传出去辱不辱师门!”
翠花!楚郁默念。
他没听过这个人啊,隔壁村的村长他倒是记得,是个非常老的老头子。那天他在大道上的一处小摊上挑剑蕙,看见一个年迈的的老婆婆颤巍巍地走路。正当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眼看着老婆婆是躲不过了。千钧一发之际,楚郁一个激步,侧身抱起老太太,逃过马蹄之劫。
后来,他看老太太走路艰难,不忍心让她一个人走,怕后头再出现类似马车这样的事儿,便自告奋勇背她回家。一路上他还跟老太太漏明了身份说他就是那个江湖上人人喊打的贼人楚郁。谁想到老太太不仅没像那些人一样骂他,反而说那些骂他的人实在不分青红皂白了,冤枉好人。
楚郁没听过几句好话,听见好话就饥渴,登时感动得简直就要泪流满面了,当即答应了老太太留在她家吃饭。
老太太的丈夫就是那隔壁村儿的村长。饭席上,老村长十分喜欢他,非要把自己那个名字叫青花蓝花绿花不知道什么花的女儿嫁给他。他不肯,老村长就在饭菜里下迷/药,要逼婚。还好他自幼学毒,不管是什么坚不可摧的毒/药,还是是药三分毒的解药都攻不了他。于是,他大半夜呃——可以说是逃婚吧。
如今湛临风突然拿着这件事儿竟然来找他兴师问罪,真他妈委屈,他一个天生俊秀的三好公民被人家索婚还要背锅太他妈凄惨了。艹艹艹!
楚郁再次拨开他的剑:“湛临风!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听信一面之辞可不是我派作风。”
湛临风收起剑,正正衣襟,脸上还是不大畅快:“没做亏心事,大半夜不走大路,为何偏偏走小道儿!”
这他娘的还好意思说。楚郁一脸的怒气冲天:“我那不是为了躲你嘛,你算算这两个月来,划烂了我多少衣服,我又不会补,只能重买。我银子都快用完了。你看看!今晚我本来可以吃一整只鸡,但是我就买了两个鸡腿!”
湛临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脸上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顿了一会,一身正气得给他扔过去了一个油布包。
楚郁接过来油布包打开,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这股独特的香味,这——是天香楼的烧鸡。怪不得刚才与他打斗的时候有一种与天香楼的鸡打架的幻觉。楚郁抬头看看湛临风的一张臭脸再看看鸡,算了这次不跟你计较。
楚郁盯着鸡忍不住唾弃自己:“唉,又是美食诱惑”湛临风为了捉他真的是用心良苦,这几次回回都是打完架再来美食诱惑,一套整体性服务,风雨无阻。但是楚郁每每都很受用,常见的作风就是,打完就吃,吃完就溜。
湛临风斜靠到一支竹子上,不耐道:“想什么呢!赶紧吃!吃完赶紧给我解释。”
楚郁撕下一只鸡腿,吃了一口,忽觉自己这个师兄真是优柔寡断。若是自己抓到死对头,一定不会以便让他解释一边让他吃鸡,绝对要一剑插死。他盯了盯自己那把只削过苹果的剑,脑袋中冒出了一个想法,湛临风算不算自己的死对头啊,应该不算,尽管他满世界追杀他。一想到湛临风不喜欢他,忽然吃鸡腿的动作慢了一些,哼,不开熏!
“吃东西就吃东西,赶紧吃!想什么呢!”湛临风脸上有些冒火,拔出剑指着楚郁怀里的鸡。
“别别别!别浪费粮食。”楚郁护着怀里还剩的半只鸡,“我赶紧吃赶紧吃,我珍惜时间!”
看着湛临风脸上的不耐烦,楚郁唯恐怀里的鸡被他用剑挑碎,边吃边解释,含糊不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湛临风听完后,大概理出了一个意思。他脸上的颜色有缓和,他扔个楚郁一块擦嘴布,缓缓道:“这么说来,以前日子里那些张大妈家的春花,李大叔家的绣花,黄大爷家的如花,贺大嫂家的香花……”
楚郁认真听着湛临风嘴里的各种花,拿起擦嘴布却忘了擦嘴,他惊呆了。这他娘的太牛逼了。
他承认他一路上没少被各种各样的花逼婚,其中误会很多,弄得名声很不好。但大部分他都记不清了。没想到这湛临风比他记得还清,而且每个花跟她对应的家室还都能精确匹配。他就这么保持惊呆的模样,听着湛临风像报菜名一样得举例子。楚郁暗想:他一路上记下这么多,再加上江湖流言,他肯定现在非常讨厌自己吧,他吃的鸡是不是都被下慢/性/毒/药了,这会不会是一个延缓计谋,他是要慢慢毒死他,再回去邀功?!想到这里楚郁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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