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一时间千思万绪,与他相对时,不免脸热。
她避开他炙热的目光,轻轻拨开他的手,走到门后,拔下门框上的匕首又回到桌前,先前桌上便摆放好了一只瓷杯,洛辰脩眼睁睁瞧着她掠起长袖,露出皓腕,受伤的那只手握着匕首轻轻在皓腕上一划,鲜红的血液流出,顺着手腕滴进瓷杯之中。
黛眉轻蹙,她盯着瓷杯,漫不经心给了他解释。
“勾魂之毒在于能冻结血脉经络,而我自小尝遍百毒,自身能暂时压制勾魂之毒,结缡蛊虫需以纯洁女子之热毒血喂养,约毒越好,是以我又服了别的毒……今日这一次是最后一回放血。”
洛辰脩仍然寒着脸,兀自生闷气。
一滴一滴落入杯中的血,染红了他的眼,嗜血的狠意一闪而逝,凝望着那染了血的皓腕,目光渐渐柔和下来。
她受的苦皆是为了他。
“世子您也别跟个木桩子似的,既然能站着,便过来帮我搭把手。”慕挽歌使唤他。
“将那盒子打开,里面有只结缡蛊虫,你拿筷子将其移到这杯中。”
洛辰脩依言照做,那小小的一只虫子淹没在鲜红之中,眨眼间,鲜红消失,那只蛊虫变成了暗红色。
饶是见过不少不可思议奇事的洛辰脩亦怔了怔,而后见慕挽歌单手拿着纱布包扎手腕上的伤口,他默然接手,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
“疼吗?”他轻声问。
慕挽歌瞧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也让我割一刀试试便知疼不疼了。”
洛辰脩又不说话了。
默默替她包扎好伤口,他便要伸手去抓杯中那只蛊虫,爪子还未触到瓷杯边沿,被慕挽歌抓住。
她恼怒瞪眼,“不要命了,你没瞧见我拿血喂它都是放在杯子里隔开的么!”
洛辰脩顺势反握住她的手,虚心求教,“为何不能触碰?”
说话便说话,牵手作甚,一派正人君子模样的假正经,逮着机会便占她便宜。
轻轻挣了挣,未能挣脱,慕挽歌扬了扬眉,“结缡蛊未养成前有剧毒,喝了我的血,此时它比我还要毒。”
“哦。”洛辰脩若有所思应着。
他依旧不松手,慕挽歌出言提醒,“你别一本正经耍流氓啊,如今你我可不是夫妻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收敛些。”
“……”心思被戳穿的世子爷竟无言以对,他闻到了浓浓的嫌弃之味儿。
话说的如此直白,世子爷郁闷松手,此次倒也无需她教了,直接拿起杯子,将吃饱陷入休眠的蛊虫倒入先前的盒子里。
慕挽歌乐得自在,也因双手皆受了伤,原本后续收拾是绿意来做,但人家世子爷拖着病体也这般好动,她不好拂他的意。
洛辰脩收拾好回头,身后已空空如也,举目望去,她已躺到床上,不欲搭理他的样子。
来到床前站定,拧眉道,“此处湿冷偏僻,搬去我那边……”
“洛辰脩你烦不烦!”慕挽歌懊恼截住他的话,睁开眼望向他,“只需这最后一夜,结缡蛊便可养成,明日我会离开洛王府。”
她话音落下,屋中气氛再次陷入低沉。
第13章 守护
两人是头一回发生这种类似于吵架的争执,而后陷入冷战。
确切地说,是洛辰脩单方面的冷战,只因慕挽歌不多时便疲惫睡去,并不知洛辰脩守了她一日。
本就虚弱不堪的洛辰脩是在慕挽歌一夜好眠将醒前一刻忽然吐血晕厥过去的。
晕在她屋里头,而她浑然不知,好在绿意及时发现叫了墨隐。
命人去请奉命留守洛王府的御医后,墨隐瞧着昏迷在床前的爷,一脸为难,不敢挪动,只好拿了一张竹榻先将自家爷安置。
他原本是想让爷如愿怕是世子妃的床的,奈何世子妃身边的丫头是个厉害的,他才开口便被恶狠狠瞪了几眼。
绿意很明确地道,“要么将你家爷抬走,要么我将我家主子带走,你选一个。”
墨隐选了第三种,让爷委屈一下,躺竹榻上,至少是在这屋里了,并未离世子妃太远,想来爷也是高兴的。
年过半百的御医光诊脉便诊了许久,摸着山羊胡须,惋惜轻叹。
“唉,世子正值风华,却……老朽亦无能为力了。”
闻讯匆忙赶来的洛王爷听到御医所言,虎躯一震,不再顾忌此处是慕挽歌的寝屋,大步进了屋。
御医见他进来,赶忙起身行礼,“王爷。”
洛王仔细打量了洛辰脩一番,而后,复杂的目光落于里屋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身上。
只听洛王问御医,“吾儿可好有救?”
老御医一脸惭愧,“王爷恕罪,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世子他五脏俱损,心脉也……能撑近十日已是极限,不过若是能寻到先前为世子护住心脉的奇人,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御医口中的奇人,可不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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