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手‘扭断’,让父亲首尾不得兼顾。这一手落下,可是要让父亲再无回天之功了。”
看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棋局,慕仲麟轻叹一声,摇首笑道:“邪儿,你之棋力又是精进不少啊,开局落子看似杂乱无章,最后收官方见你之谋划筹略。现在为父还尚可与你周璇一二,再过些时日,怕真再无招架之功了。”
慕邪露出羞愧之色,道:“棋弈之争,一黑一白,天地阴阳,证万法无穷奥妙。孩儿实是不精棋术,亦是不通晓棋界各路定式,非是谦逊骄傲,实是父亲太过拘泥于那四枚座子,而忽视了棋弈的玄奥变化。”
闻声入耳,慕仲麟不由陷入沉思,良久才说道:“不错,是我太过拘泥而忽视本谛了。但,即便如此,邪儿,你在棋弈上的造诣仍是远胜于为父啊。”
“是父亲赞缪了。”慕邪神态恭敬道。
慕仲麟摇首轻笑,似是无奈又似是默认,端起案桌上的杯盏,小饮一口茶水后,又说道:“今天一早,我与你母亲谈起小九的婚事,邪儿,你可能猜出你母亲她说什么吗?”
“九弟虽不常与母亲闲聊,母亲却是格外关心九弟的,亦是知晓九弟与莫羽涵小姐素来不和。以母亲的心性,怕是要说,九弟顽劣尚需历练,现在便谈论成亲立家,还是过早,不要操之过急之类似的言语吧。其实九弟婚事,最为之操心的便是母亲了。”慕邪不假思索道。
“常言道‘知父莫若子,知母莫若女。’邪儿,你之心思细腻怕是连女生也自叹不如啊。”慕仲麟感怀说道,“你母亲她啊,是生怕因此离了小九的心啊!哎~”
最后一声沉重地叹息,透露着多少无可奈何的辛酸,又透露着多少无言表达的苦涩。只能说慈父的心,年少的我们不懂;错综的利益纠葛,年少的我们看不透。
叹息之后,看着越显稳重,通晓世故的慕邪,慕仲麟又不禁感慨道:“邪儿,若是小九有你一半,为父便可放心啦。”
慕邪嘴角上扬,淡淡说道:“父亲,其实九弟早已不是小孩子了。雏鹰终归是要展翅苍穹的,不是吗?天色渐晚,孩儿也不便在此叨扰父亲静修了,就此告退。”
徒留,深受触动的慕仲麟独自凝神细思:是啊,转眼数载光阴,小九也确实不再是小孩子了,但他羽翼始终尚未丰满啊。他的路,还很漫长,要学的,太多了!
而你慕邪,怕是自此往后,却再也不是我这个父亲,可以掌控牵制的了。有子如你,究竟是我慕家之幸,还是不幸?你之城府心机,为父实感惶恐啊!
慕松我儿,为父的苦心,你何曾可以明白啊!与莫家联姻,其中利益,你又真的看透了吗?
几番遍寻无果,慕松虽不免感到有些失望,心中暗自揣测,禁不住喃喃自语:“真是怪哉,寻了半晌,莫说‘络骨草’就是本应在沼泽地中最为常见的药材‘泽泻’也变得不多见了,有古怪啊。”
至于古怪的缘由,慕松却是猜测不出了,只是独自在黑水沼泽中继续寻找‘络骨草’的踪迹。尽管自知希望渺茫,内心深处却是仍抱着一丝期望,幻想。
徘徊着,同样彷徨着,渐渐地,夜色开始笼罩大地。终于,慕松停下了脚步,眼神中放着别样地异彩。皇天不负有心人,踏破铁鞋无觅处!‘络骨草’终于是让他给寻到了!
虽然借着微光,慕松不难辩出这株‘络骨草’的年份不是很高,但总归是好过没有!可,就在慕松打算采取这株‘络骨草’的时候,变故丛生!
只见,沼泽地中闪过一道黑影,抢先一步,捷足先登!竟是从慕松手中夺下了这株‘络骨草’!快不及防!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慕松灵识锁定黑影,紧追不舍,不敢有丝毫松懈!却仍是心中讶异:那道黑影的真身会是什么?速度又怎会如此之快,怕绝非是寻常走兽,到时少不得缠斗一场!
月光如水,倾洒大地。一人一兽在这茫茫沼泽中先后疾行,你追我赶。
心知无谓追赶,空耗体力,更有徒劳无功的可能。慕松当即掌起运式,试图一阻黑影前路,又恐伤及小兽口中所衔之‘络骨草’,只得小心控制力道。
一掌落,击得泥石四溅!却见,黑影快速回身,竟又朝右侧窜去!慕松嘴角一勾,起掌又是一击!反复几次,竟使得黑影有些张皇失措起来。
不知是方法得效,还是慕松行为激怒小兽,黑影不再左右逃窜,身影一顿,低首放下衔在口中的‘络骨草’。目透凶光,弓着身子,露出了尖利的爪牙。
看清黑影真身,不过是一形似鼬貂的走兽。慕松有些惊愕,这小东西竟有如此速度,真是难以置信!把手一挥,唤出‘寒芒’在握,只待小兽发动攻势,后发制人……貌似不合适,那就后发制兽好了,总之一击致命就对了!
哪知!那小兽异常狡猾,猛然一口衔起‘络骨草’!又调头逃窜而去……
慕松面色一僵,手持‘寒芒’负于背上,杀气腾腾,追赶而去,心中愤愤不平,暗骂道:小东西,最好别让我逮住你,不然非把你摆上案桌当下酒菜!
无法原谅,自己居然被一只小兽给戏弄了,真是郁闷之极!
追逐片刻,慕松察觉眼前四处逃窜的小兽,突然欢腾起来,速度在一瞬间又快了不少。“嗯~?有人!谁?”慕松低语同时停下脚步,挺直身躯,抬眼朝前方看去。
只见,小兽飞也似地窜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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