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时常心悸,可不是一般小病,也要仔细着。”用膳的时候,不知怎么,赵容之又提起了这句话,母亲在一旁,倒是问了一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母亲不必担心,闲聊而已。”
赵容之与李秋容也都点点头,母亲却还是叹了一口气,又语重心长地嘱咐,“若是身体不适,就招大夫,不要忍着不说话,这样,最疼了。”
“是。”
外面一桌是父亲还有堂兄皇子们,也都没有饮酒,这顿饭吃的很是平淡和安静。
两处客人都归去,公主府才真的寂静下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只有轻轻慢慢的风声。
但是总会有一些事情,会打破平静,掀起风浪。
“侧妃娘娘发动了。”
接二年三地消息从皇宫里传出来送到各处,虽然公主府里还是有条不絮很安静,她却似乎可以感受到街上,皇宫里的纷乱和嘈杂。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侍卫,宫女,太监,御医,妃嫔,皇上,有人在忧心,有人在激动,有人在窃喜。
自得了消息,李姮元也睡不着,让玉竹点了灯,她靠在窗边的太师椅上,裹着毯子,看史志兵书。各类风景图志她看过不少,话本子诗词也看过不少,可她唯一没看过的,恰恰是父亲书房里最多的,兵书史事。
过了近一个时辰,李姮元都快迷迷糊糊睡着,玉林进来李,“穆侧妃难产,怕是母子必有一损了。”
“陛下怎么说?”
玉林抬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的郡主,声音低了些,“听说,听说,是要保住皇嗣,穆家也已经有人进宫了。”
“母亲呢,睡了吗?”
“公主殿下院子里还点着灯,驸马在书房里。”
“恩,你回去睡吧,玉竹,将门关了,我要先睡一会儿。”玉林退出去,她回到床上,玉竹也回到隔间守夜的小床上,外面屋里的灯却都还燃着,并不熄灭。
穆侧妃的月份长,难产是极有可能的。
穆世子与世子妃早已经先进了宫,世子妃陪在穆侧妃身边伴着,就看着她一声声嘶叫,哭喊,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太医稳婆都满头大汗,孩子却是难出来。
折腾了许久,已经见红,陛下与皇后娘娘也曾派人来问候,可方才还是命太医尽力保住皇嗣。毕竟,这可是太子殿下留下的血脉。
穆成风正在父亲的院子里哭闹,哥哥刚才带着三姐进宫了,却偏偏不带她。
穆侯盘腿坐在棋盘桌边,摆弄着棋子,穆成风就在一旁抱着他的手臂哭闹,眼泪一条条往外流,“父亲为何不许我去,明明我最喜欢珠姐姐,若是,若是珠姐姐今日,可怎么办,,,,呜呜”
穆侯从一边的托盘中一堆帕子上,又拿出一条来,转过身来,轻轻拍着她的背,用帕子给她擦眼泪,“不要哭了,你若去了,金珠看到你哭,更加分心了。若是明日她听闻你这样哭闹,可要罚你抄书了。”
穆成风还是呜咽着流眼泪,抱着手臂不松开,穆侯爷用另一只手又接过来一杯温热的茶,递到她眼前,“风儿仔细想想,是不是在府里等着更好。三娘去了,帮着送些参汤探探脉,总比你捣乱强。”
穆成风看了一眼递到眼前来的茶杯,吸了吸鼻子,弱弱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蜂蜜茶而已,闹了许久,润润喉。”
穆成风才伸手接了茶杯,小口舔舔,慢慢小口喝下去。
穆侯笑着看她喝完,转动了一下些微麻木的手臂,拍着她的背,“哭了这么久,累不累?”
穆成风将杯子放在棋盘上,“父亲确定珠姐姐会无事?”
“你母亲去寺里求过愿,自然会有菩萨保佑,平平安安,不过,”
穆成风使劲摇摇头,“不要不过,不要,珠姐姐一定会好好的。”
“会好好的。”
“会好好的,好好地,珠姐姐。”穆成风嘟囔着就趴在棋盘上睡着了。
从她出生起,娘亲就去世了,后来珠姐姐的娘亲也去世了,所以,从她三岁起,就是十一岁的珠姐姐一直陪着她,照顾着她,教她写字,教她读书,给她穿珠子玩。这府里,虽有三个姐姐,二姐不太喜欢她,三姐常年住在庄子里,只有珠姐姐从来都是记挂着她,想着法儿送给她好看好玩的东西,看她开心,想来她的娘亲若是在,一定与珠姐姐差不多。
四年前,珠姐姐十七才嫁给太子殿下,曾也有过身孕,却一直没能顺顺利利保住,好不容易有了胎,记得太子殿下也是很高兴的,偏偏太子殿下去了,可是她是真的不希望珠姐姐离开她。
穆侯爷看了看昏睡过去的小女儿,明明已经十三了,还是瘦瘦小小的,小脸尖下巴,像极了她母亲,与同龄的丫鬟一比,看起来就像十一二岁小女孩儿,心性也简单直白如稚子。
“你们将小姐扶到榻上躺着,木叶,你守在一旁,醒了就立刻给她喂粥。”穆侯又加了一句,“喝完粥醒了就点上安神香。”
穆思玉终于还是进了生产的屋子,看着已经虚脱的长姐,也只能陪同嫂嫂在一旁喂参汤,一勺勺喂进去,又溢出来,流到下巴与汗水混在一起。床上的人还在与疼痛昏睡做着慢慢的斗争,一点点用力,一次次用力抓紧被单。
旁边稳婆还在不停歇地催促,木桶的水在荡漾,白瓷碗里的参汤也在荡漾。
“用力,用力,啊,快出来了,用力。”一个稳婆已经拿着剪刀静静候在一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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