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踪影。
自那之后,她上街的时候常常吩咐车夫绕行,马车会晃悠悠地路过荣和府,她时常会伸出脑袋瞧上一瞧,回府的时候她依旧会绕行,然后再看上一眼。
母亲不解:“你这些日子,出门越发频繁了。”
她转着眼眸:“二哥不在,家中无聊,出门透气呢。”
母亲本就是个不喜欢拘着孩子的,听她这般说,不再说什么,有了母亲的应允,原本两天出门一次,她也给改成了一天一次。
即便是每天出门一次,她也很少看见叶朗,哪怕她突然一次能见着,他也瞧不见她。
她躲在马车一日一日来来回回就想着见他一面,见不到落寞,见着了欢喜。
那种落寞与欢喜夹杂,期盼与失落相随的感觉经久不散。
当她无意间看见那个隐匿在树荫里,掩藏在黑暗中的人影时,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没有吱声儿,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在树丛里,每当戌时,她坐在静园庭院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日有一日,每天上午,她来返路过荣和府去见他,每日黄昏,他站在树上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她高兴吗?她当然高兴!哪怕在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过,她依旧高兴,她喜欢的人也同样的惦念着她,她能不高兴吗?
“你就不想和我说说话吗?”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在她面前从来都不会主动说话的,最终还是她开口打破了平静了。
叶朗从树上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依旧沉默不言。
“你在那上面呆了多久了?”在她没发现的日子里,他是不是也一直待在那儿看着她?
“一年。”叶朗抿了抿唇,在她含着威胁的目光下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来。
一年,一年,她一直以为那次他从蓝花楹树上掉下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原来……比那个时候更早他就在这了吗?
“你一直偷看我?”
“我、我、我……”
“你、你、你什么啊?”
叶朗我我我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在她面前至始至终都是这样,她觉得好笑又觉得气恼。
“以后不用偷看。”
她看见他眼中的失落,终是控制不住自己轻轻地抱住他:“光明正大的看。”
她与叶朗之间其实隔得很远,不说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却也是一条布满阻碍的道路。她不能不顾整个季家,堂而皇之地和叶朗走到一起,至少得想出个两全之计来。
每日的黄昏,叶朗都会到静园来,他不再是待在树上,而是与她一起坐在蓝花楹树下说话,依旧是她说,他听。
“我漂亮吗?”
“嗯”
“我这么漂亮,你喜欢我吗?”
“……喜欢。”
第一次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她高兴的将自己埋在树下的好酒挖出来饮的干干净净。
在外人面前的季桑雪是端庄大方的季桑雪,在叶朗面前的季桑雪是放飞自我胡搅蛮缠的季桑雪。
她喜欢窝在叶朗的怀里看漫天飞花,她喜欢喝完酒之后轻轻吻他的唇,她喜欢他的手指小心地理着她的长发小心地带上他挑选的发叉,她喜欢什么都不用想地躺在他的怀里,她想就那样待在他身边一辈子。安静惬意地过一辈子。
当秀选的旨意落在他们家的时候,她格外平静地跪在父母双亲的面前。她不想入宫,她不想为妃,她喜欢叶朗,她想和他过一辈子。
父亲劝她,母亲劝她,长兄劝她,就连匆匆赶回京都的季洵也劝她。
但是,她的心中怀揣着最单纯地向往,怀揣着义无反顾的决心,她不会嫁一个她不爱的人,她也不愿意丢弃她爱的人。
圣上的旨意已经下达,她除了入宫别无他法,可是她不愿意啊,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在那朱红宫墙里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女儿,你走吧,和那个男人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你不再是季桑雪,季桑雪的名字很快也会从季家族谱上除名,不要再回京都来,在这世上一日便永远别再回来。”
“陛下要的是季桑雪,你不是季桑雪,以后……你是桑雪。”
父亲是个忠臣,他有着一颗对国家对君王无比忠诚的心。但他也是季桑雪的父亲,他也有着对女儿的满腔爱意。忠君爱国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终是挑出了君王旨意之中的漏洞。
她跪在堂前一个接着一个地叩头,即便知道这样并不能还父母的生养之恩,她依旧不停地叩头。叩谢父亲的体谅,叩谢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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