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栗青父亲的关注渐渐消失,栗乐今也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于是栗青的叔叔,栗家现任族长栗文涛有了足够的理由把栗青和栗乐今送到了一个远亲家中生活。
直到栗青十五岁时,姐弟俩被赶出去,再次无家可归的他们被接回栗家,安置在佣人楼里。
从那时开始,从影后母亲那里继承的姣好模样慢慢显现出来的栗青,故意刘海留长遮住大半张脸,用宽大不合身的衣服盖住姣好的身形,如非必要几乎从不出现在那家人眼前。
栗沐林有一个妹妹栗沄沄,和栗青同龄,从小被圈子里称为天才。
身为最小的女儿,受尽父母宠爱的栗沄沄性格娇蛮、霸道。每每碰到栗青都要对她的长相和学习讽刺一番,这时栗青从不和她起争执,只是沉默地等她厌烦这种幼稚的游戏。
没有人知道栗青从小过目不忘。
为了满足骄纵的堂妹的虚荣心,栗青每次在全市模拟考试中都是算好分数再答题,确保不会太过出挑。
至于栗沐林,再次见面他却一反常态,对栗青和栗乐今姐弟的态度变得很诡异。在栗青被栗沄沄数落的时候甚至会出面斥责他唯一的亲妹妹,那时栗青只是更加戒备这个温润如玉的大堂哥。
然而另栗青更为意外地是,多年后当她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和栗沐林对开一枪落水,沉入深海之前栗沐林却拼劲全力将她从海水中托起,似乎想要为她争取一线生机。
虽然只是徒劳,栗青依旧忘不了他最后朝她微笑的样子,也是这样带着愧疚的笑容。
那时栗青想,她这位大堂哥大概一直都知道他那身为榕城有名的慈善家的父亲到底做过些什么事情。
不然他也不会在面对自己的步步紧逼时,始终不曾下狠手,直到栗文涛和栗石杨同时因为车祸身亡——和栗乐今同样的死因。
走过一楼那间铺有青石地板的厨房,再穿过暗绿色的洗衣房,栗青在走廊尽头停下来。
轻轻敲门之后,门很快被打开,栗乐今从门后探出头来,看见她欢喜地把门拉开。
潮湿阴暗的屋子里像蒸笼一样,一张床和一张破旧的桌子就把窄小的空间挤满了。栗乐今已经到他们共用的书桌后面坐着,继续完成作业。他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栗青有些难过,只好问:“作业做完了么?”
栗青的语气有些别扭,然而她找不到其他更好的选择。
“嗯!”栗乐今肯定地点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不太好意思挠挠自己的脑袋补充:“但是有些题目不会做……”
弟弟只是普通小孩的智商,也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的苦恼。
前世栗青目标明确,所以不管什么样的境况都能忍下来。
只是现在重活一世,栗青环视狭小、简陋的屋子,再看看坐在那里抿紧嘴努力做题的弟弟,心理像被大石头压着一般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还是栗乐今这个年纪时,被逐出家族的父亲即使有学历有能力也找不到愿意接受他的企业,只好在外面做苦力挣钱养家,过惯酒醉金迷生活的母亲整天打牌。
栗青没有朋友,既不像其他小女孩儿那样梦想着拥有一件漂亮的洋装,也不像小男孩儿那样沉迷于机器玩具。
她总是很安静地呆在角落,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
父亲栗文声甚至一度以为她患了自闭症。
在儿童时期没有得到正常教育的栗青不知道该如何养育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前世她已做了所有能为他做的事情。
现在她知道,还是不够的。
用电饭煲熬了白粥,又蹑手蹑脚从厨房里偷拿了一些拌好的小菜,姐弟俩吃过晚餐之后,栗青在小屋子里用简易热水器烧了一桶水,和栗乐今在一楼另一头的洗手间里去洗澡。
看着栗乐今喝完一盒牛奶睡下之后,栗青才抱着换下的衣服到洗衣房洗衣服。天气闷热,以后牛奶只能每天买一盒了,以免坏掉。
栗青苦恼地拧着眉,想着单盒牛奶上涨的价格。
这会佣人大部分都休息了,周围悄静无声,只能听到搓洗衣服和拧出的水打在石板上的声音。
“栗青,这么晚了还在洗衣服啊?”
身后传来关切的声音,栗青把手中拧干的衣服放进盆里,扭过头,见是熟悉的面孔,笑笑:“嗯,马上就洗好了。您怎么还没睡啊?”
“晚上喝太多水了,起来上厕所。”王婶笑呵呵地道,“听到洗衣服有声音就猜到是你。”
捂着嘴困顿地打了个呵欠,把手中的信封递过去:“又是你的信。”
就是她这种老古董平时和儿子联系也是打电话,这寄给栗青的信一直没断过,难道现在流行复古?
栗青一愣,眼前的黄色信封被仔仔细细地密封好,上面的字迹熟悉又陌生,顿了顿才擦了擦满是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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