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儿的记忆一瞬间被唤醒,轩丽,天地城的往事忽然涨满了大脑。它们和无数记忆的碎片迅速联系,生长,一个陌生的擎羊忽然入侵了牧儿。
隔阻的轻纱一旦掀起,一切本能的拒绝都无法再耽搁,牧儿没有选择,只能接受,因为那些痛苦的记忆里有青春,有爱,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那才是她自己。
牧儿缓缓蹲下身去,双手捂住头。
无数的往事瞬间抓住她,缠绕她,它们正肆意的决堤,天忽然坍塌了,不光压碎了现在,还正迅速扭转未来。
牧儿蓦然抬起头,眼中噙满泪水,太多的噩梦却是现实,它们和眼前的姒一鸿莫名重合,姒一鸿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一个新的世界。怨不得风异宁愿封印牧儿所有记忆。
牧儿牙齿咬的咯咯响,一瞬间她有些怨恨,怨恨这人世不公,把那么多屈辱和无奈强加给她。他怨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想起这些,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太晚了。
牧儿的心揪了一下,跟着一剜一剜的疼痛。
“你怎么了?没事吧!”姒一鸿靠近牧儿,从惊喜甚至惊吓中醒过神来。看着痛苦不堪的牧儿,心也跟着痛了一下。
“我早该知道的,可是我就是无法接受!”
牧儿抹了一把眼泪,抱头呜咽。在风异夺体的那场噩梦中,牧儿已经触摸到了许许多多光阴的碎片,牧儿本觉得那时自己成长了,已经认识到了过去,走转回了来路,然而,当无数具像真实地回还,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瑟缩在牧儿这个安逸的壳里,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是擎羊的现实。她总是幻想着自己可以再推迟几天,总是幻想着或者可以哪天绕过痛苦就如梦中醒来。
擎羊咬紧牙,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然而越是挣扎,越是深陷,记忆忽然又如风暴来临,往事正风雪漫天将她层层覆盖。
那就是自己吗?曾经年少无知,单纯快乐,也曾放荡轻狂,历经劫难。
“姒一鸿,把所有人都放了吧,我不想再看到更多悲剧!”
哭了许久,牧儿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她此刻就像生了一场大病,虚弱无力。
“放心吧,擎羊,听你的!”姒一鸿见状急忙安慰牧儿,虽然不知道擎羊身上底发生了什么。
牧儿抬起目光,落在美人祖的脸上,她此刻异常的镇定,“阿婆,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我在这里,不会逃走,有什么疑问,我们两个人来解决,只是我希望您能接下来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重新想一想,我失忆了!”
“量你也逃不掉!”
美人祖表情严肃,她刚才也被牧儿的举动搞蒙了,看牧儿一副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样,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牧儿,别说这些丧气话,要走我们一起走!”牧小山在旁神色激动,高声道。
牧儿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温暖而干净,就像熟睡的婴儿露出天真的笑容。
“年轻人,知足吧,牧儿已经不可能活着回去,识相的尽快滚!”美人祖闻听,寒声警告道。
牧儿目光转向牧小山,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牧小山不要轻举妄动。
“把所有人都放了,送他们几艘飞船,让他们走!”姒一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美人祖,然后镇定的发布命令。
“一鸿,你的飞船在哪?我们到里边说话!”牧儿此时倦意袭扰,仿佛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谷老我们登船!”吉拉王命令道。
太萌眼见牧儿要走,知道牧儿此去凶多吉少,眼红了,想冲过来,却被美人祖一掌卷飞了出去。
“滚!”美人祖厉声呵斥。
美人祖看向九玉,沉声命令道。“放下牧平寂,九玉,你跟我来!”
九玉不情愿的把牧平寂放到了牧小山一旁。低声道:“好好照顾他,否则要你命!”说完泱泱的走到美人祖身旁。
此时星墓和其他人见状,各自取了飞船,夺路而去,不一会就只留下了千草,牧小山,太萌,牧平寂等人。
牧儿最先登船,谷老,吉拉王,小龙女,九玉所有人也跟着陆续登船。
牧儿在甲板上回望了一眼,叹了口气,地面上众人迟迟不愿离开人。可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她别无选择,而她忽然认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如过去一样,浑浑噩噩了,他和众人的路已经莫名岔开。
“擎羊,你还好吧!”姒一宏和擎羊在一间密室里双双落座,他上下打量着牧儿,眼里充满了担忧。
“我现在叫牧儿,暂时叫我牧儿吧!”牧儿抬起头来看向姒一鸿。
“噢,怎么改了名字?”姒一鸿趁机问道。
牧儿此时失魂落魄,她闭着眼,情不自禁的深皱眉头。似乎有一把刀刃正在身体内缓缓切割。
“好,你先休息会吧!”姒一鸿见牧儿疲累,没有继续追问,他温柔的整理牧儿的刘海,眼神中满是心疼和爱恋。
他专注的大量着牧儿,就像忽然喝醉了一杯烈酒,有些眩晕,一切如做梦一般。牧儿的鼻子,牧儿的眼睛,牧儿的嘴唇,牧儿的耳垂,牧儿的发丝,姒一鸿都认真的看着,他不想错过一秒的机会,牧儿太美了,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美,美的让人心痛,让人留恋尘世。
“擎羊,我爱你!我爱你!”姒一鸿忘神的轻声呢喃。然后又急忙闭了嘴,不想打扰到牧儿。
牧儿似乎昏昏欲睡!她双手支撑着下巴。两只手却不断地变软,仿佛牧儿的头太重了,双手不堪负重,随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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