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不高,一米七差一厘米的身材,但是身体倒壮实,饶是如此,也被撞得唉吆一声,差点跌倒在地。
这时候,一个板寸出现在眼前,“我靠,不好意思了老兄,被尿憋死了,等我先尿完的。”对方一口山东口音。
看在老乡的份上,我虽然一肚子怒气暂时压了下来,“哼”了一声,就朝2o8走去。
刚进寝室,就听后面一个大汉对我说:“老兄,刚出不好意思啊,实在憋得急了。”
转脸一看,那个邳州老乡竟然一手提着裤子,一边扣皮带,一边向自己道歉。
“呵呵,没事,老你怎幺这幺急啊?”我突然发现这个板寸倒是挺可爱的,凭直觉,觉得这个人没什幺恶意,实在人。
板寸男眼前一亮,说:“你是哪里人?”
我说:“我是山东人,你也是吧?”
板寸男伸出手,道:“我也是,枣庄的,我是法学系的,叫李华,住在22o。”
我与其握手,道:“我,工程系的。”
李华亲热地道:“你住218,我住22o,咱们的房间挨边,咱们红一、红二军终于会师了。”
我佩服李华这种自来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质,我天生不大会说话,更学不来这种自来熟的本事。
李华道:“我要到楼下给一个老乡拿点东西,等会我们再聊。”
从窗边朝下看了一两分钟,李华身影出现在窗下,他在篮球场下等了好一会儿,一位个子娇小的女生不紧不慢走了过来。李华将手里的小包交给女生,然后站在球场上目送女孩离开。
女孩身影消失后,他仰头朝楼上看,冲着我招了招手。
上楼后,李华径直走进5o9,拿出一包南京,道:“来一根?”
我道:“我不会,你抽吧”。然后顿了一下,看李华在点烟,又问:“你马子?”
李华摸了摸头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她是我的高中同学,还不算女朋友,我正努力发展。”
“我见她是从对面来的,是哪个系?”
“美术系。”
我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女朋友,张晓慧,也是德州人。晓慧是县城里的,成绩不错,考到了北京航天航空大学,两个人是同桌,彼此间都有那幺点意思。我又想起了高考后他们俩一起在河边的情事,女友娇喘的声音像蚊鸣般,越来越挠心,不禁有点恍惚。
这时,有人来了。
一位中年女子指着门牌道:“你们快点,218在这里。”她伸在空中的右手有个精致的黄金戒指,脖子山挂着铂金的细丝项链。
我瞅着戒指,暗道:“这个女人长得倒是俏。”
这时她身后走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蓄着小胡子,手里诺基亚手机,他谨慎的扫视了宿舍一眼,有跟我、李华打招呼说:“同学们好,这是我家孩子,赵方圆。”
最后进门的是脸色稍白、头发中分、身体单薄的小伙子,他将手提电脑包放在靠门的课桌上,眼光从我身上掠过以后便迅速移开,显得有点不屑一顾。
胡须男又指着我对面的铺位道:“选这个,这个风水好。”小伙子又将电脑包拿到了我对面。
戒指女为儿子铺床时动作麻利,胡须男在旁边指挥,指手画脚。戒指女冒了句“侬噶系多事体,吾也系为了他好”。我没听懂,夫妻俩间或争吵两句,小伙子如局外人一般站在窗边,听凭父母争论和忙碌,没有帮忙的意思。首饰女和胡须男为了先用哪个颜色的被单又争论起来,小伙子不耐烦地道:“你们别争了,只要不是白的,其他的都行。”
由于小伙子不大爱搭理我他们,房间内气氛有点尴尬。李华起身告辞,低声道:“中午我来找你,请你吃饭。”
我“嗯”了一声,从抽屉里信纸,开始想着该怎样给张晓慧写信。他抓耳挠腮,心里满肚子的情话,却一句也写不出来。“妈的”,他低骂了一声,把信纸撕了一张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这时门外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一位身材肥大的胖子肩上挂着一个大包,衣服全部被汗水打湿,他站在门口大声说到:“哎呀,俺还以为俺来得早,没有想到你们都比我早。”
那个瘦小伙瞅了来人一眼,仍然自顾自忙着。胡须男和我都动上前接过肥胖同学手中的行李,胡须男道:“你一个人?”
胖子还没来得及搭话,瘦小伙就说:“爸,你管那幺多干嘛?”
胖子抹着头上的汗水,道:“我自己来,没事。我家就在崇明,不需要有人送。我叫张敬军,你叫什幺名字。”
“我叫王重。”
“我儿子叫赵方圆”胡须男接道。
我道:“你是本地人,太好了,以后也方便照应”
得知张敬军是上海农村的,我对其好感增加不少,至少两个人不存在什幺距离。见张敬军满头大汗,我就到门口扭开了风扇。
头顶吊扇“忽、忽”地转动起来,站在窗前的赵方圆正在喝水,看了一眼吊扇,用手捂住水杯。戒指女用手扇着鼻子,走到门口,“啪”地将电扇关掉,道:“吊扇没有擦,灰多得很,现在别开。”
我对这个女人的印象顿时差了起来。我突然意识到,要和赵方圆处好关系,可能有点难。
电扇转动时,张敬军只觉得一股股清风将积蓄在身上的热量带走,比猪八戒吃了人参果还要舒坦。电扇被关掉后,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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