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开书店也是需要本钱的啊,不行,我到哪里去找本钱,还是另想其他主意吧。”杜陵否决道。
“我看你确实教书把自己教傻了,”颦儿说完这句话觉得有些冒失,就大笑起来,又道,“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忘了吗?我这里还有好大一笔钱呢,正好现在能派上用场。”颦儿说。
“什么好大一笔钱?你哪来的钱?你挣的那点工资也就是维持你自己略有节余,哪里来的好大一笔钱?我再和你说正事呢,都愁死我了,你还在开玩笑。”杜陵忧心仲仲地说。
“谁和你开玩笑了,你给我的那八十多万元的存折你忘了么?”颦儿只好提醒杜陵。
“哦,你说的是那笔钱啊,那不能动,那是留给你结婚买房子用的,算是小妈妈和我留给你的嫁妆,怎么可以动?”杜陵再次否定到。那笔钱是周敏去是钱交给杜陵的,是周敏历年著书的稿费和版税,周敏去世后,杜陵把这笔钱如数交给了颦儿,他是想把这笔钱作为颦儿结婚时她和周敏的一点共同的心意。
听着杜陵这番迂腐的话,颦儿再次笑了起来:“老杜啊,老杜,你的脑子确实出问题了,你也不想一想,现在是我和你结婚,你的嫁妆陪给谁?是不是自己陪给自己,难道我们自己动用这笔钱,为自己的生计着想,这也不对吗?”
听了颦儿的话,杜陵自己也为自己的迂腐感到可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思想短路,纯属思想的短路,我怎么就把我自己和你结婚这件事给忘了呢,愚蠢,愚蠢,见笑,这倒是可以考虑,那就开家书店吧,咱们也过一回当经理的瘾。”
开一个书店,杜陵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谋生的办法,尽管他对开书店既陌生又不感兴趣,但既然对爱情感兴趣,就得有所付出。孟子说,鱼我所欲,熊掌我所欲,二者不可兼得。只能择其一种了,杜陵决定选择爱情,为了这份爱情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认了。
生活来源问题,有了着落,还有另一个问题,素素问题上的坦白交待。在这个问题上,杜陵遇到了麻烦。
“颦儿,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份上,我觉得有件事情在婚前应该向你讲清楚,不讲清楚,瞒着你,我心里老觉得不踏实,还是说清楚得好,不过你听了以后,千万不要生气,纯属偶然而为,不会有下一次的。我这也算是向你交代问题。”杜陵郑重其事地开场白道,为了缓减气氛,他又说,“党的政策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才有出路,我现在就是老实交待问题,你必须从宽处理我。”
“什么事用得着这样大的开场白,你能有什么事瞒我?你说吧,我对你从宽处理就是了。”颦儿看到杜陵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以为杜陵不过是再和他开玩笑,便很不在意地道。
“我犯过一个错误,不,也不能说是个错误,只是那段日子里,心情太苦闷了,你又离开了我,我情绪很低落,很沮丧,精神绷带太紧了,有崩溃的感觉,就放松了一下-----是这样的,在你离家出走,我父母又相继去世之后,办完他们的丧事回来,到外地讲学时-----算了,我还是不敢说----”杜陵绕了半天的弯子,仍然没勇气开口。
“哎呀,你饶老来绕去都急死我了,什么事,你快说吧。我不会杀了你的,”颦儿也被杜陵的绕来绕去弄得发急,就催促道。
“我有一次外遇,是和一个叫素素的女孩-----”
刚刚交待完毕,颦儿就炸了锅:“好啊,杜陵,真有你的,我离家之后,没有一天不思念你的,可你倒好,在外面寻花问柳,你也太没良心啦-----去找你的素素吧,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出去-----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也不容杜陵分说,就把杜陵推出了屋子,关在客厅,任杜陵怎么敲门都不肯再开,就如他们第一次性关系发生时那样的。杜陵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下完了,颦儿真生气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怎么就不能原谅我这偶尔的一次呢?真不该这么早就告诉她。可是不告诉又不大合适,那不是欺骗她,对她的不忠实吗?可是,告诉她,她又真生气了。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我,这是真的吗?要是真的,那样我可就惨了,住在一个屋檐下,怎能不见面呢?那就得有一个人搬出去住,可是,谁搬出去呢?当然不能让颦儿搬出去,她在外面,一个女孩子家,寄人篱下,多可怜!那就只有我搬出去住了,可我往哪搬呢?我又怎么和别人去解释我被赶出来这件事呢?颦儿也是,她说好不生气的。说话不算数。杜陵心里好生委屈,政府都说坦白从宽,怎么到了她这里,反而成了坦白从严了呢,看来这事麻烦还不小,但这都是自找的,怨不着颦儿。
第二天一大早,杜陵要到外地一家出版社谈洽那部心理学著作出版事宜,来不及告诉颦儿,只是留在家里一张便条,便匆匆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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