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劳伦提娅的带领之下,预备步兵线以快得吓人的速度完成了阵型的重整。他们把阵线原地旋转了接近四分之一圈,将左翼接到了主力阵线的中间。隔开了刚才被击溃的部队,并且把自己的正面面对敌人。当然,快得惊人只是相对于以往他们的表现而言,实际上这动作依然是慢得可怜,四百人走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愣是花了二十分钟,并且阵型一如既往地被搞得一团糟。
在部队机动到位之后,最先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之前被击溃的右翼斯瓦迪亚军步兵。这些溃军抛弃了自己的战友,为了保住性命在战场上争相逃窜,冲击着后续的斯瓦迪亚军阵线。很快,就有好几处阵型开始散乱起来,整条预备步兵线摇摇欲坠。
甚至有一些溃军直接冲到了劳伦提娅直属的部队面前,劳伦提娅手下的亲兵尽管是都是熟练的商队护卫,却是初次走上战场,还不忍心对友军,尤其是境况这样凄惨的友军痛下杀手。还好劳伦提娅和露易丝知道这些溃军的危害,也在各种书籍中了解过不少被溃军冲散战阵的先例。她们做了正确的决定,逼迫所有士兵握紧长矛,刺穿一切靠近的人,无论敌我。同时露易丝还组织了一些弩手进行射击,驱散面前的溃军。
那些溃军看到从这里逃窜无望,就开始向两侧移动。他们本来就是为了活命才逃离的战场,没必要为了出这一口气而丧命在劳伦提娅的军阵之前。
比起劳伦提娅的果断刚毅,其他部队对于溃军的处理显然是过于宽容了。他们往往会纵容溃军穿阵而过,最终的结果就是其中不少士兵也夹杂在这些溃军之中,开始了逃窜。进而,整个战线都陷入了即将溃散的境地。
劳伦提娅显然是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她把自己亲兵的指挥权交给了露易丝,自己骑上战马去阻止溃退的发生。
一个人的力量还是过于微弱,当她遇上一股数十人的溃军时,她就完全无能为力了。劳伦提娅用手中长剑指向前方,并且试图用荣誉来唤醒他们,劝他们重归战阵。当然这些劳伦提娅自己都不信的理论根本不可能打动那些比劳伦提娅自己还缺乏荣誉感的溃军,只是自顾自地逃跑。劳伦提娅只好把战马横在他们面前,试图挡住他们的去路。被挡住的那些溃军恼羞成怒,甚至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拿起长矛刺向劳伦提娅。劳伦提娅赶紧收剑格挡,长剑向右轻扫,挡开了长矛。然后顺势高举长剑,狠狠砸在了那士兵的肩上。尽管刚才的劳伦提娅在指挥别人时有着足够的冷酷和绝情,可是当自己也要去终结那些可怜人的性命时,她又控制不住让同情心占了上风。所以砸在那士兵身上的是剑脊而不是锋利的剑刃,让他捡回一条性命。
但是那士兵并不领情,被沉重的长剑砸中疼得他哇哇乱叫。怒火中烧的士兵根本不在意劳伦提娅饶他一命之恩,直接一矛就刺了回来。长矛刺在了劳伦提娅的腹部的盔甲上,还好锁甲和上面加强的装甲片滑开了矛尖。
另几支长矛则是扎到了劳伦提娅胯下的战马身上,尽管战马也全身覆盖了锁甲,仍然被一支长矛刺伤。受惊的战马嘶鸣着跑开,甚至还拔走了两支卡在铠甲中的劣质长矛的矛尖。
等劳伦提娅再次控制住战马,那些溃军又跑了十来米。劳伦提娅实在是不甘心失败,而且一旦开了放跑一股溃军的先例,其他的溃军也难以再拦住了。她再次纵马横在那些溃军之前,挥舞长剑吓唬他们。可惜这次那些溃军长了胆子,都毫无顾忌地直接举枪上前,乱枪攒刺逼退了劳伦提娅。
正当劳伦提娅对着面前丛立的长矛毫无办法时,一名骑兵从他们背后如同闪电般杀入了那些士兵之间。重装战马左右冲撞,踩倒了好几名士兵,转瞬之间就杀到了之前带头的那个士兵旁边。骑兵手里挥舞的钉锤借着战马的速度,狠狠地打中了那士兵的脑袋。钉锤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红的白的液体四散飞舞,与一片扭曲的铁片,不见了之前的头颅和头盔。四散的血液溅到了骑兵的身上,也溅到了战马身上,还溅了旁边的那些溃军一身一脸。那士兵的身体还有些不甘地想再站立一会,可是失去头脑的控制,身体最终还是倒了下去。旁边的士兵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们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这名骑兵被鲜血染红的铠甲、盾牌和武器。
紧接着又有几名轻装骑兵赶来,配合着劳伦提娅将那些溃军驱赶回战线。这次那些溃军已经失去抵抗的勇气,老老实实地回到了战阵。
劳伦提娅看着那名全身被血染红的骑兵,虽然她带的覆面盔完全遮蔽了面容,但是从她身上的铠甲,劳伦提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露易丝。露易丝的盔甲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仿古卡拉德制式的锁甲护肩,两片卡拉德风格的长方形的双层锁甲被搭在身上的斯瓦迪亚式板甲衣之上。就这样构成了一件既非斯瓦迪亚式,又非卡拉德式的奇怪盔甲。
古代的卡拉德人普遍身材不如他们所面对的敌人高大,再加上经常步行作战,因此经常受到来自头顶上方的刀剑劈砍,为此他们专门加强了头盔和肩甲对劈砍的防护。可是后来到了斯瓦迪亚时期,盔甲往往装备给了骑马作战的骑兵,主要的威胁来自瞄准下身和腰腹的长矛刺杀还有流矢的射击。原来卡拉德式的盔甲被抛弃了,斯瓦迪亚的骑士们换上了铁桶一样的覆面盔和衬有铁片的重型锁甲。
在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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