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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四天后,我去医院送走了董明。经过十几天的治疗,他的伤势虽未明显好转但却已基本稳定,于是便决定转回他老家沈城的医院继续疗。
临行前他给我留了一个bp机号码,告诉我不管日后我是否会去他们厂学徒,总之如果有机会去沈城的话就别忘了联系他;原来车祸那天他拿的那个移动电话和那辆吉普车一样,都是袁厂长的。
其实这个我应该早就想到才是,毕竟沈城也并非人人都是大款。一个普通的汽车修理工,就算一个月赚的再多,又能赚多少?怎么可能和那些有钱的大老板们一样用得起“大哥大”。
所以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将自己的人生目标又向上调整了一个境界;我不仅要去沈城、不仅要学一门可以养家糊口的手艺、不仅要做一个象老爸那样受人敬重的大工匠,我还要做一个能用得起“大哥大”买得起汽车的有钱人。
可是所有这一切的第一步,必须要说服老爸老妈允许我去沈城开始。
于是从那之后,大约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每天的生活除了继续卖菜之外便又多加了一个内容,就是变得法的或苦苦央求或旁敲侧击的想老爸老妈表达我一定要去沈城学徒的心愿。然而事情却远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晃年关已至,对于我的软磨硬泡,老爸老妈却始终未置可否,直到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的那一天,随着一封来自沈城的信的到来,才让事情出现了关键的转机。
我记得那天我和往常一样蹬着三轮车从早市回来,在推开院门准备将三轮车推进院子里的时候突然发现,随着院门的打开,一个信封掉在了地上;原来信封一直就夹在门缝里,只是我没有注意到而已。
“老妈!有一封信!”我哈腰捡起信封,看了一眼信封上的收信人姓名;是我老妈的名字。寄信人的地址——居然是沈城?
“老妈,有一封信是你的,还是沈城来的!妈,你在沈城还有熟人呀?”我一边说着一边将三轮车推进院子。
和许多城里住平房的人家一样,我家住的也是联排的平房;就是说长长的一排平房彼此并列相连,住着十几户人家。每家正房的门前大约四五米的位置都有一个小仓房,与自家住人的正房相对。每户人家之间都有一道矮墙相隔,便形成了各家独立的十几至二十几平不等的小庭院。院门的一侧紧挨着自家的仓房山墙,另一侧则是自家与邻居之间的小墙。
我每天卖菜回来都会先将三轮车推进院子,然后再将卖剩下的菜一筐筐的从车上搬进仓房然后再将三轮车分解之后也放进仓房;那天自然也不例外。
“你说什么?信?什么信呀?”老妈听见我声音,推门从房里走了出来。
“你的信,还是沈城来的!妈,以前没听你说咱家在沈城还有亲戚呀……”我说着一只手将信递给了老妈,一手拉开了仓房的门。门刚一打开,白打就嗖的一下窜了出来,蹦跳着跑到我面前向我撒娇。
我虽然不清楚白打究竟是蝴蝶犬还是博美狗,但却一直觉得它必是属于某种很值钱的名贵宠物犬种,否则那天癞三等人也不会象抢钱一样拼命的去抓它。所以为了避免它自己出去乱跑再被什么人抓走偷去,这些天我每次出门之前,总是将它独自关在仓房里。
“沈城?咱家沈城没亲戚呀……”老妈说着伸手接过信。
“啊?那是谁寄来的呀?”我说着也凑了过去。
“唉!狗、狗跑出去了!”老妈慌忙提醒我道。
“没事,有我在它不远跑……”我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跑出院门的白打;果然此时它虽已跑出了院子外面,但却并不远走,只是蹲在大门外,忽闪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个劲的朝我望着,似乎在祈求我带它出去撒一阵欢围着胡同口跑上几圈。
“呀!我锅里还下着面条呢!我得先回屋看锅去了;你别忘了把狗叫回来……”老妈说着转身回了房里。
“哦,我知道了!”我答应了一声,便从车上端起了一筐菜朝仓房里送去,并随口对院门外喊了一声:“白打!白打回来!”以我以往的经验,每次只要有我在家,白打都会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就算偶尔会跑出院外,也都不会跑太远,多数时候它都会蹲在门口等着我出去带它一起玩。
可是那天当我将菜放进仓房里再次出来的时候,我却发现它已不在院门口了;倒是只看见邻居家养的几只鸡在垃圾堆那刨来刨去的。
“诶?这小东西跑哪儿去了?”我随口嘟囔了一句,便迈步朝院外走去,并边走边打起了口哨;以往每次我带它出去玩的时候,无论它跑出多远,只要一听见我的口哨,都会飞跑着回到我身边。可是那天却出乎我的意料;一阵口哨过后它不仅没有和以往一样向我跑来,而且当我走到院门外的时候也并未看见它的影子;这让我多少有些焦急起来,担心它会不会被谁抱走了?
“白打!白打!呜!!呜……”我一边打着口哨一边朝胡同口跑去,当我来到胡同口的时候,果然看见一个穿了一身白色毛皮大衣的背影刚刚转过路口朝大街上走去;看背影应该是个女的。
“喂!你等一下!”我快步追上去;我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她偷了我的白打,因为从后面看,她此时两手全都放在胸前,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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