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梦洁因为**而消沉了几日,却因此收获了一枚得力的棋子。后来,又是如何利用这枚棋子,来加害周靖瑶的,这里暂且按下不表,单来说说落井下石的孙语宁。
按说,孙语宁做了这样一件缺德事,凭心而论,她不是不亏心的。
只有人能帮她解决掉周靖瑶这样一个大麻烦,诱惑性实在是太大,叫她根本来不及思考,便把她推了出去。
等她亲眼看着周靖瑶被拖走,她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举动有多么冲动。
且不说周靖瑶将来能不能脱困,单说她来苏府就不止自己一个人见到。身边的这两个大丫鬟是自小跟着她的,断不会出卖了自己,可是那两个守门的小厮呢?万一让苏锦笙知道了该怎么办?
庆幸的是那丫头来的早,天刚蒙蒙亮,街上的行人极少,应该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眼下的当务之急,她要做的,就是堵住那几个人的口了。
处置几个下人虽不是什么难事,可这毕竟不是孙府,想要做到来去水无痕却是不可能的了,可她又万万不能求到苏锦笙的跟前去,平白惹他起疑。这一来二去,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她的姑母孙氏了。
孙语宁向来是个精明的,她自幼同孙氏来往的频繁,最是清楚孙氏的秉性,若是她隐瞒了其中实情,即便是帮了她,对她也会有所防备。她日后定是要嫁到苏家来的,这做了婆媳,关系自然就会变的有些微妙,如今彼此就生了芥蒂,这日后还如何相处。
所以当她求到孙氏的面前时,虽早已将事情粉饰了一番,将自己摘了个七七八八,好歹是把大体经过说了出来。
孙氏听了,心里自是少不了一番震荡。
她虽是主母,丈夫也曾纳过几房小妾,但到底是丈夫疼爱的,不忍她受委屈,没经她手自己就把人打发走了。
就连她的初恋……那也是美好的。
她不需要费什么心思,便可以维持住表面的和睦。所以,那些宅门里,惯常耍的阴私手段,她是很少见识到的。
既是极少见到,她也不屑使用,所以当她从孙语宁的口中听到时,就有些震撼了。
这个孙语宁,自己从小是看着长大的,她原本以为自己最是了解她秉性的,现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她这一生,都在遗憾,当初那段无疾而终的恋爱,而她又只生下了苏锦笙这么一个儿子,便把这个初恋情人的孩子看作是亲生女儿一般。
如今见她小小年纪,做事就如此狠绝,免不了就有些心寒。只是她既求到了自己这里,于公于私她都是要帮她的。但到底是心里有些不快,从而望向她的目光中也掺杂了一丝冷意:“你即自己做了主,又何必来问我!”
孙语宁心里也有些忐忑,见孙氏眼神语气俱是冷的,不但不害怕,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她知道,姑母这是应下来了。
她一下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快速的在孙氏的面前跪了下来,悄悄伸手在自己的身上下死力的拧了几下,才迫使眼睛里出现了一大片水雾,凝结成泪珠顺着眼角淌出,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神情更是带着无法掩饰的懊恼与愧疚道:“姑母,宁儿知道做了,宁儿不该因为同周小姐闹的不愉快而找她谈心。宁儿以为找个清静的地方,同周小姐解开心结就会好了,却怎能料到竟有一伙歹徒出现,宁儿心中害怕,只顾着逃命,就没顾得上周小姐了。宁儿错了,宁儿这就去周家登门道歉。”说着,就要抽抽搭搭的往外走。
“快拦住她!”孙氏眼神一寒,出声唤人将她拦了下来。
孙氏今日只觉重新认识了她,这个侄女真不像表面来得那样简单。孙氏自幼同韩氏结交,虽不满周靖瑶这个孩子,但对待韩氏这个闺中密友,到底是有着几分真心的。如今事实已经造成,周靖瑶日后若是得救,不说还好,若是说了,那他们两家势必就要结成仇了,这是永远都无法消磨掉的嫌隙啊。
孙氏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有失望,有错愕,也有对韩氏的愧疚。
“这几日你暂时不要来苏府了,在家里好好的反省,闭门思过!若是再有下次,别说姑母绝情!”
孙氏这番话说完,就算是把这个烂摊子亲自揽了过来,孙语宁终于松了一口气。
待她拜别苏府,孙氏的一张脸才完全的冷了下来。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擅作主张为儿子揽下的这门亲事了,原以为对孙语宁知根知底,该是极好的儿媳人选,只是今日看着她的所作所为
唉!
终归是心里有了芥蒂,怕是日后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待她了,这别人的,终归是别人的,到底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跟她始终隔着层心眼。
这样想来,她心中除了感慨,却是第一次意识到,她也是被别人好好爱着的幸福之人。
生平第一次,她亲自下厨,为丈夫苏兆麟做了一桌饭菜,这一做才惊觉,她嫁给他这么多年,竟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忽然就对他有了些愧疚。
苏兆麟回家见了,自是一番受宠若惊,看着她的目光有惊喜有疑惑,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人人都有心事,你无法钻到他的内心,像看着自己一般去审视他。
心中一旦生了魔障,又怎能被一顿饭粉饰太平,就如同那已生的魔障,又岂是一日之功便能成的
孙语宁惶惶了几日,辗转打听到周靖瑶被康鹤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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