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问道。
“我们?”她陷入权谋算计当中,一时竟没有想到他的“我们”指的是什么。
“我可以对我们的孩子俯首称臣,这是我欠你们母子的,那你呢?”他嘴角微微扬起,明显是要她开口作出承诺,比如……重新爱上他。
瑶光眨了眨眼,忽然觉得眼睛酸涩得很。
我想谈爱情的时候,你要谈权谋。
我想投身权谋的时候,你回头要找爱情。
这世上哪有这般随心所欲、收放自如的感情?
“朱照业……”她鼻子一酸,不知道此时是她太黑心还是他太天真。
“重新来一次。”他上前两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不再让她眼底有一滴的眼泪落下来。
可那俏丽的睫毛扑闪啊扑闪啊,黑幽漂亮的眼一闭,晶莹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滚落而下了。
最终,眼泪没入了他的唇舌中。
她闭着眼下巴微微抬起,他含着她的泪,吮上了她的脸颊。
热辣的泪呛住了他的喉咙,他生出了无边的懊悔,他究竟错失了什么?
违抗圣旨不过是让夺位的路走得艰难几分而已,他怎么就对她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放了手?
秦瑶光,她应该是宣王妃才对啊。
嘴唇下滑,一路移到她的红唇上,毫无缝隙地贴合,而后是吮吸、舔舐,像是要将她的唇咽下肚子一般。嘴里像是绽开了梅花的冷香,他痴迷于这般无尽的纠缠,不知足地揽上了她的腰,紧紧地搂着她将自己贴合在一起。
瑶光闭上双眼,仔细品味了一番,不同的人原来感受这般的不一样。先帝吻她的时候,她只是不反感罢了,可眼前的人吻她的时候,她虽愤怒,却能感觉到胸腔的位置有小东西在跳动。
她猛然推开他,狼狈不堪。
“你放肆!”
他微微喘着气看着她,见她红唇透亮,脸颊绯红,犹如枝头上最冷艳的梅花,透着一股寒彻人心的美丽。
“他吻你的时候,你也会这般激动吗?”他不是傻子,相反,他洞察力惊人。
她摸了一把嘴唇,嫌弃地甩开手:“以下犯上,你有多少脑袋可以砍?”
“一个,足矣。”他像是最浪荡的登徒子,因为偷到香窃了玉,所以换做了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的无赖样儿了。
她气急,转头走上台阶,将案桌上的奏折统统砸到了他的身上,嫌奏折不够力度,她还扔了两只上好的玉盏。
“你简直龌蹉不堪!”她边扔边骂。
他站在原地不还手,偶尔看到大件儿飞过来的时候闪躲一下,大多数时候都是屹立不动的。他甚至欣喜,喜欢她这般怒气冲冲的模样胜过之前的公事公办。
生气好,气得好,生气了他才有机会去哄哄啊。
瑶光却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砸完了手边的东西,胸口那股躁郁之气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指着门口让他滚。
“臣不日将率军南行,朝中没有臣照应,万望太后珍重。”他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双手拱起,微微弯腰,“臣愿为太后和陛下鞠躬尽瘁,太后手之所指臣剑之所向,若臣凯旋而归,请太后认真考虑一下臣方才说的话。”
瑶光怔在那里,还未适应他这番正经。
“臣,告辞。”他看着她默默一笑,退后几步,掀开袍子转身出了殿门。
那道高大的影子在夕阳的照射下被拉得十足的长,从殿内到殿外,全是他豪迈无惧的影子。
高公公进了殿,见殿中混乱一片,差点儿就以为太后和宣王这是在里面打了一架啊。
“娘娘……”
“浑球,该交代的话一句都没让我说到。”她咬着牙齿看他远去的方向,磨牙霍霍。
高公公咋舌,这太后娘娘怎么也喜欢说粗口啊?
十日后,宣王率兵南行,镇压边境治乱,随行的自然还有江贤清。都说这是太后不放心宣王,所以想让江相一路监督军队,殊不知这不过是他们共同布下的局罢了。
朝中没有了宣王坐镇,各方妖魔都跳了出来,不是对政令推三阻四便是阳奉阴违。瑶光虽恨,却也不得不费心来降服他们。
可恨的是她阿翁秦祯,旁人不帮她便算了,他也作壁上观,似乎与掌政太后毫无瓜葛一般。
“哀家真想削了他的官,让他告老还乡去!”一气之下,瑶光也说出如此浑话了。
小石榴劝慰道:“相公不会如此对娘娘的,娘娘勿生气。”
“怎能不气!”瑶光砸了笔,没了批改奏折的心思,“他根本就是以我为耻,认为后宫干涉朝政便是要遗臭万年,他撇开嫌疑还来不及呢!”
“可他也不想想,若我不顶上去那我和立儿母子还能活吗?将皇位大权抛出去难道那些人就能放过我们了?”说着,她忍不住带上了哭音,“他总跟我谈什么女德妇德,守这些规矩有何用,能保全我们母子吗!”
眼泪落在奏折上,晕染出了一大团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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