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我害怕难过儿女这道关,哪知道俩崽子二话没说,就说俩字:同意!我那个乐呀,甭说了。我也想过群众的嘴巴,内心的苦和老姓的嘴巴,你说说我该选择哪一边?
冉大牛听得奇怪,继而一想,突然间明白了老莫的话:想一想他们是人。啊,不管什么事情,只有都站在人的角度上去考虑,都会找到答案的。当初,当金淑贤把手伸进他的被窝时,他没拒绝,反而觉得惬意,甚至又本能地把手伸进了金淑贤的胸膛去抚摸那柔软的rǔ_fáng,他才多大呀,十三岁的毛孩子,本能不要人教,天生就会。他想,这就是老莫说的人,人原来是穿衣的动物啊!本质上和那些不知羞的牛羊差不多。放牛岗上的人之所以粗糙,是因为他们长期接近动物,看到的都是本质。
金淑贤推门而入,冉大牛一阵心跳,马上就告辞。金淑贤把他送到大门口,大大方方地说:冉崽子,没想到我会嫁给老书记吧?冉大牛如实说没想到,金淑贤有些动情,告诉你,我逃到这个地方来,是为了躲避一桩婚事。
在村上,我原和一个同学相好,那个同学长得像你,像极了,有时我就把你当成他。后来,公书记老婆死了,要我填房,我父母同意,我不同意,我就跑了。跑到这儿,原指望找一个般配的,哪儿有啊,成彩云就是例子,我不能走她那样的路,那样太对不起自己。那天你到黑瞎子沟找我,说是为了老书记,我一下子明白了,我就是填房的命,我和老书记是前世的缘分,他死了老婆让我来填房,扭不过的。
老书记是好人,你有好日子过的。
这我知道,要不然我不会这样就把自己草草了结了。老就老了点吧,起码不会过苦日子,有得有失呀!
可不能这么说啊!老书记可不是想草草娶了你,他很看重你。
金淑贤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瞅着冉大牛。本来,她以为德尔守不住空房,找人填充一下,发泄发泄男人气,哪知道德尔却能看重自己,她知道德尔喜欢冉大牛,能和他说知心话,德尔是这样和你说的?
冉大牛诚恳地点头。
冉大牛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了尼娅的宿舍,尼娅见他神态,开玩笑地说:我的天才牧人遇到什么事了?看不出是喜事还是愁事啊!他把皮帽子往炕上一甩,还真让你说对了。他把今天遇见的事向尼娅细细地说了一遍,老莫说的人我懂了,可其他三个人说的缘分我实在不懂,为什么婚姻是缘分?真弄不懂。尼娅想了想,咋能不懂呢?缘分就是命,人一辈子该和谁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冉大牛说:你咋知道这些?尼娅说:我孤独的时间比你长,思考的时间也比你长,少时受爸妈熏染的时间更长。告诉你,我是十六岁的年龄,三十岁的心理。别看你是个中专生,我可以当你的人生老师的。
尼娅老师。他咽了口吐沫,说出的话有些颤抖,请你告诉我,我们俩有没有缘分?冉大牛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鼓起了勇气说出了他早都想说的话。尽管他看了许多书,但那里面的中规中矩的我爱你三个字,他说不出口,不是喝牛奶吃面包长大的人,学不会那洋套套。
尼娅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平日里,冉大牛和她在一起总是规规矩矩,一副绅士的样子,她甚至都后悔不该让他读那么多遍的《战争与和平》,看来他把安德烈和皮埃尔的风骨都学来了,不,还有达西的,这小子聪明,读了就能明白,明白了就去实践,身上的野性逐渐退化了,她有时候甚至怀疑,再有一匹青骒马他冉大牛还能不能制伏得了?现在冉大牛突然发问,这不亚于求婚,她得好好思忖怎么回答。
尼娅老师,你得告诉我呀!一旦冲破无形的束缚,冉大牛完全丢弃了初恋的羞赧,神情像只发情的公牛。
我希望我们有缘分。
既然是命中注定的,还需要希望吗?
傻子尼娅闭上了眼睛,她等了很长时间,却没等来美妙一刻,她正在着急纳闷,却听到冉大牛说:不回答就是了,没必要闭眼睛的。尼娅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转而一想,这怪不得他,他没看过西方电影,更没看过情侣是怎样拥抱接吻的,看来他还得继续接受调教,不管怎么说,先点破了再说。
给你说,我们有缘分。
哪知道她话音刚落,冉大牛一下子抱住了她狂吻不止,她的心随之猛烈地跳动,少女的梦幻般的情愫无边地蔓延开来。可是,不多久,她发现这爱情的最高形式有些走味,他似乎不是在亲吻,而是在啃苹果,脸颊脖子也被咬得生疼,她推开了他的头,摸着自己发红的脸颊,揉揉胸脯,说了句:你是个野兽。轻轻地一句话,却像一记棒喝,打得冉大牛热情骤退,呆呆地看着尼娅:不是说有缘分吗,既然有缘分,你早晚就是我的人,为什么骂我是野兽?
亲密是双方的事,得体谅对方的感受。
这也有规矩?他想起了和金淑贤那点隐私,没人教,玩得却也快慰。
有,让我教你书本上没有的东西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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