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演技差!
边说边往后退,退出狭长的玻璃栈道,一直退到了电梯门口。汪司年对涂诚说:“诚哥,你先进去。”
在喻信龙与喻家班的眈眈虎视下,两个人进入电梯,门及时关上,电梯轰然下降。
涂诚伤得太重,左前臂骨折不说,喻信龙每一拳都势大力沉,如千斤重鼎,可能肋骨断裂把肺都损伤了,咳了两声又吐了口血。汪司年心疼得厉害,强忍着鼻酸,报复似的挥起枪托,狠砸了卢启文的脑袋一下。
涂诚靠着电梯,微微仰着脸,粗重地喘息:“司年……”
听恋人一唤,汪司年回头望着涂诚,也轻声唤他“诚哥”,心疼之余更感内疚,眼泪是真的下来了。
涂诚抬起手,轻轻拭了一拭汪司年含泪的眼角。他的指尖肌肤有些粗糙,但触碰却是如此温柔,如此体恤,像在水中轻捞一轮皎洁的月亮,怕碰碎了这场惝恍迷离的梦。
他们很快来到一层。
电梯门一打开,两人就挟持着卢启文往大门处走,但已经有喻家班的人堵截在大厅里。
没一会儿,喻信龙带着大票追兵也赶到了。
包围圈正在收拢,汪司年扼紧了卢启文的喉咙,动了动手里的沙鹰以示警告:“喻导,让我们走,不然我真的宰了他。”
“好,好……”喻信龙嘴上答应着,脚下的步子却没一点阻滞的意思,他迫近一步,涂诚与汪司年就后退一步。几双眼睛互相紧盯,谁也不敢有一丝懈怠。
忽然间,喻信龙抓住自己身前一个手下的肩膀,一下将整个人提了起来,朝着挟持着卢启文的汪司年就投掷过去。
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招,惊惧之中,汪司年抬手就朝被扔过来的男人开了一枪。
卢启文趁机挣出他的钳制,拔腿就跑。涂诚赶紧一握汪司年持枪的手,调转枪头朝逃跑者的大腿射击。
可惜,已经没子弹了。
卢启文逃到了喻信龙身边,立即恢复气定神闲的富家子做派,转过身,冲绝境中的涂汪二人阴恻恻地笑了:“这把镀金的沙鹰,能装七发子弹,市面上很罕见,我好容易才托人走私回来的——枪是好枪,可子弹我没有装满,里头只有三颗。”
“看来今天你是非要杀我们不可了?”失去了唯一逃脱的筹码,涂诚将汪司年护住身后,蹙着眉头对卢启文说,“杀了那么多人,不怕报应么?”
“报应就是明天你们因为纷争堕楼上了头条,而我却躺在大床上刷你们的讣告。”卢启文又无比惋惜地看了汪司年一眼,然后心一狠,厉声道,“把大门封住,今天这两个人都不能活着离开!”
卢启文一声令下,就有人启动了大楼的防盗门,铁门缓缓降下,出口被完全封死了。
纵是涂诚只剩一条手臂,喻家班的人也忌惮他的功夫,只敢以人数取胜。他们像围困伤兽那样慢慢缩小自己的包围圈,然后自觉给喻信龙让出一条道路。
骨折的手臂竟还能动,涂诚摆出应敌的站架,他脸色如常,冷淡镇定,他肩阔腿长,后背挺直如剑。
“还要打?”困兽犹斗的硬骨头倒让人生出几分佩服,喻信龙淡淡说,“你根本打不过我。”
“我确实打不过你,”涂诚坦诚自己的不足,顿了顿,却说,“但你面对的不是我一个人。”
“什么意思?”喻信龙忍不住都笑了,头一撇,看了看被涂诚护在身后的汪司年,“就他?”
没想到涂诚也笑了:“如果我不被警队开除,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露面呢?”
一个保镖,一个警察,一条被逐出警队的丧家犬,一个遭万人痛骂的失意者,怎么还这么逞强,怎么还逞强得这般有底气。
再看汪司年,居然也不再遮掩躲藏,他从涂诚身后探出半张脸,甜腻腻地笑了起来:“我就说我的演技很好吧!”
喻信龙吃了一惊,卢启文完全愣住,他们似乎听见了,大楼之外寂静的夜色中正传来一种窸窣声响,越来越近。
他们几乎同时出声:“你……你到底是谁?”
一扬手,涂诚伸入自己的领子里,从胁下取出一只被胶带包覆黏住的微型警用侦听器。收敛唇边微乎其微的笑意,他认真地一字一字说:
“我是蓝狐突击队第143名队员,涂诚。”
话音虽轻却落地铿锵,几乎同时间神兵天降,十余名全副武装的蓝狐队员矫如雄鹰,吊着伸缩带自大楼外高处降下,破窗而入。
第三十八章 尾声
那天挂了阿妈电话,涂诚就全想明白了。他连着给了汪司年三个电话,三个电话都没接,然而打到第四个电话时,汪司年接了起来。
他惊惶万状地告诉涂诚,他俩都上热搜了。
汪司年当晚就说要开发布会辟谣,然而涂诚表示不用,不妨将计就计,让全中国的网民都“帮着”演这一场戏。
毕竟,狐狸狡诈多变,捕猎狐狸的人就得比他更狡诈,更多变。
市局领导完全不知道这案子刚开始的时候,涂诚就被隋厅重新召回了蓝狐,连张大春都被蒙在鼓里。结果,当然是本着建警治警的崇高理念,把这场戏唱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无怪卢启文与喻信龙都信了。
收拾完卢启文、喻信龙与喻家班一群闲杂,蓝狐顺利收队,救护车划破夜色,呼啸而至。
涂诚伤得不轻,得马上送去医院,但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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