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从昨天的雨夜中归来,看着白柯在王嫣面前的维诺和紧张,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空了一块。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想这样的事情,她控制着自己狂乱的心绪。
可是此刻所有的壁垒全部崩塌,她奋力跑到白柯的身边,用细瘦的手指扳住白柯的肩膀,就像昨天在那个砂石仓库中一样,她是来带白柯逃跑的,她要带着这个少年奔跑到可以躺下来畅快呼吸的地方。
白柯觉得有一只手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的肩膀,轻微的疼痛让他的精神立马清醒了过来,他眼中的天青色在一瞬间彻底消散,双眸重归清明。他看着躺在地上奋力挣扎的沈良,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觉得自己的记忆短暂地被剪去了,留下的信息让他只能勉强知道胡红莲“借用”了他的身体,而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把刚刚不可一世的沈良折磨成这副样子的,白柯就完全无从得知了。
这种记忆缺失的感觉很奇怪,白柯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上面走向复杂的掌纹。他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就好像自己的身体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记住了那些感觉。右手上还握着一根两米长的铁管,白柯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胡红莲是怎么弄到这种看起来就明显不甚顺手的武器。
“快走!快走!”夏秋旻冲着白柯高喊着,她努力地按着白柯的肩膀,想将他的身体扳过来。
白柯转过了头,他的脸突然变得离夏秋旻很近,笔尖和肌肤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三公分,他甚至可以看见夏秋旻耳边一颗小小的痣。那张有些清冷的漂亮面孔在自己的眼前无限放大,薄唇上带着几分英气。白柯觉得这个女孩其实是很让人头痛的,似乎总是在这种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柯想起了昨晚在公交车上的尴尬,不自觉地将脖子向后仰了仰。他对于现在的情况完全不清楚,连带着也忘记了之前的沈良到底有多么危险。
夏秋旻不由分说地扯住白柯的手臂,她摸了摸自己手中的风令,不知道总是在吹嘘自己稳健的杨毅昭此刻能不能派上用场。昨晚回去之后她就发现了中了郑泽那一发攻击的后遗症,现在的她似乎被某些令术“抗拒着”,她没有办法正常地施放它们,其中自然就包括了这张风令。不过就算她能够自己作画风令,她那种平地加速的风格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派上用场。
“你……你要带我去那里?”白柯终于想起了之前沈良在烧烤摊的所作所为,这个奇怪的小混混有着一具恶鬼般的**,甚至对于自己的令术都能够轻易免疫。他甩开自己的被夏秋旻抓着的手,他本能地不愿意别人卷入这场事端。
“离开这里。”夏秋旻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某种藏匿不住的恐惧。她悄悄抬了抬眼睛,看着躺在地上归于平静的沈良,放弃挣扎没有使这个男人看起来友善,反而让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凝重,“离开……那个男人。”夏秋旻一字一顿。
“我不能……”白柯摇了摇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被背后某种巨大的声响打断。
他和夏秋旻同时回头,沈良用自己的脚跟和手肘作为支点,努力地将自己的腰胯和胸脯向上拱。可怕的力量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溢出来,连带着整个天台的地面都在颤抖。白柯用力地挥动着自己手中的铁管,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沈良已经和刚刚在烧烤摊上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他强劲的身体中带着某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可是偏偏白柯却又感觉十分熟悉。
胡红莲留下的白光破碎了,羽毛一样地向四周飘散。白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铁管,他没有办法像胡红莲一样制造出那种白光,可是他知道现在自己必须挡住沈良。
铁管入手的感觉如鱼入水,白柯心中十分惊奇,这根看起来明显是晾衣横杆的东西却让他有种很玄妙的感觉。他再次握了握手中的铁管,重新感受着那种节奏,他觉得这件奇葩的武器似乎在某个时刻被赋予了生命,现在正在平稳而均匀地呼吸,犹如猛虎静伏。
白柯默默垂下管头,对准了地面上的沈良。沈良的眼睑跳了跳,这个年轻人的气质明明和刚刚完全不一样,可是却和自己的记忆有种莫名其妙的重合感。
沈良突然仰天长啸一声,他双腿的排肠肌猛地收缩,狰狞的横纹和静脉同时暴起,仿佛肉食性的野兽在发动最猛烈的一次进攻。白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沈良以脚跟为支点,生生将整个身子翻了上来,直立腰背,仿佛一杆立在夜风中的战枪。
白柯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咽了一口唾沫,感受着自己的喉结在呼吸道旁涩涩的滑动。沈良转过身子来看着白柯的眼睛,白柯不明白他的眼神,那种眼神中带着某种迷茫和淡漠,甚至于还夹杂着类似怜悯的情绪。
“你……你……”白柯手中的铁管开始发出颤抖,白柯的精神有些涣散,他突然觉得这根钢管突然变得十分沉重,本来之前完全不存在这种感觉。
“我们好像……不应该是敌人。”沈良淡淡地说,他也不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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