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罢了!”
陈观水很随意在身前这个女修的腰上拍了一下:“琅邪山的秘传金刚战俑,是王家真传道法中的一个,怎么可能是我这个外人能知道的呢?而且就凭你的金丹法相,应该是只有第四品的程度,品质低下,根本不能用来制作战俑的。”
淳于法诗没有抬头,已经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那个被自己认定是黄龙谷庄家的弟子。不仅是淳于法诗听出来了,菩萨城的其他见识过陈观水的人也听出来了。但就算是听出了陈观水的身份,他们也没有力量去做什么。
除了知道眼前的大人物会是黄龙谷的渊源,但那又有什么用?
黄龙谷里照样多的是魔门巨头,邪道巨修。那一位道祖看的只是修士练剑的心,从不看修士的性行;论的只是修士的剑道,从不理论修士成就剑道所凭依的法术。自然以杀为道的剑修占了九成,剩下的也不是好人。自己这个微末小城今日遇到这样一位大人物,又怎么能算是一件好事呢?
陈观水也没有再遮掩什么,直接就掀开了自己的身份:“好叫各位知道,在下罗浮陈观水,忝为白云观下门掌门人,领祖师符诏,在此地开山收徒。上位者,为我白云观第三祖千竹神君,各位还不快快参上。”
那一边,元虚子也稍稍解了一下压在那些筑基修士身上的威压,让他们有一个机会抬起一次头,偷偷看一下自己的面容,然后再狠狠的把那颗头按到地上。也就是淳于法诗被稍微优待一点,可以起身得到一个座位,但依然被逼迫着调动所有真元法力,施展出所有手段,把自己的法相展示到最大,把自己所有的潜力都挖掘出来,都捧出来。九条明黄色的火蛇,转成了耀眼的红色,蜿蜒流转,结成了一个屏风,也结成了一个活的法阵。无数的符篆种子,在火蛇法相里面滚动,彼此勾结,成了一个个聚而复散的禁止。
但元虚子却根本都没有看过去一样,她现在依然很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跪伏的梁不惑。
想要天下大同的人很多,又以儒门那群疯子里面最多。最前面有孔丘那个老儿,现在有孔璋那个混蛋,从来都是不缺人的。就是自己手里的这一块太平黄巾,也有它曾经的故事。
大仙人之前的世界,曾经有一位平等天魔王的孔令旗,以道祖之尊掀起末法之战,用恢弘法力力图凝滞世界灵气流动,从本源处斩断仙凡之间的沟通,让天地只留下那数百位圣人,再来决一死战。可惜功败一窥,被天地灵脉暴动所噬,又被敌方围攻,历百万年苦战,最终道尽而亡。他遗留下来的残骸,演化出了一方深渊,内有无尽恶魔,可以吞噬所有闯入者。他爆裂而出的道蛆魔虫,在无数世界里生根,成长为同一个名字的太平道大贤良师,掀起无边战火。
而自己手里的这一块,看上去似乎已经是到了最尽头,但本源依然是最最纯粹的太平道。里面藏着的太平问心经七十二法,也没有丝毫的缺损。虽然现在被自己灭掉了初生的元灵,但只要重新寄生在某一个修士身上,用他求太平的道心为土壤,吸食他的羁绊,照样可以重新成长出来,照样可以重新成为一个魔头。
所以元虚子很随意的抚摸着手里的太平黄巾,探查里面天然生成的符文禁制,篡改着里面的种种规则。直接了当砸碎了太平黄巾里潜藏在最深处的虚空世界,抹平了那里的重生符文,断了这一件法宝的魔根。再看太平黄巾,已经褪掉了那种遮掩本色的土黄,变成了极绚烂极美丽的明黄色。丝丝光芒,点点银星,流光溢彩。
元虚子不说话,其他的人也不敢说话。也就是陈观水,靠在躺椅背静静看着眼前的诡异。
陈观水很无所谓。梁不惑的抱负,是梁不惑的,并不是他陈观水的。这个世界的不平等,更不是他这个占了最大便宜的大姓子弟可以去说的。虽然也很赞赏梁不惑的勇气,但他也不准备去同样站出来。
帮忙,是可以有很多种的。
白云观辖地上面的情况,这么长的时间以来,陈观水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一共七个中门,还有十六个散居的元婴修士,加起来一共有三十一个元婴真君。其中有六个人,是出身法相宗。还有六个人,是出身千幻神君门下。剩下的十九个人里,真正没有丝毫其他上门背景,纯粹散修出身的,只有两个。而这两个,甚至连固定的道场都没有,如同江湖游侠一样的带着两三个弟子,在世俗凡间游荡。
不过这三十一个人,早在林羽汐划定白云观辖地的时候就被圈禁住了。很简单的委托谭仙客在公告里带上一句,要这三十一个元婴留在辖地上;又很简单的在他们的人头上挂上赏格,说明他们只要离开那方土地就可以被任何人狩猎,然后从她的手里交换一些东西。大魔王亲姐的威名,很容易的就让他们屈服了。
反倒是那些更下一层的金丹修士,在这一段时间里乱如蝗虫。自命美貌、不堪忍受日后被妖王凌辱的,仓惶而逃;自命天才,不甘接受被人驱使命运的,惶恐而遁;自命富贵,不愿自己积累数百上千年财富毁于一旦的,更是早早就逃之夭夭了。但也有更多的金丹修士,更下一层的筑基修士,在等待着白云观真正落在这一片土地上的日子。
妖王纵然酷烈,但那已经是七万年的历史。林羽汐的威名,也不为他们这些小人物所知。至于出身八荒山的元虚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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