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少年少女辛勤劳动中悄然度过,用了一个多小时,忙活完大半了,除了窗帘等大物件东西没容易清洗外,其他的基本都清洗干净了。
看着焕然一新的教室,三个人很有成就感的笑了。
“青木,接下来看你的了。”有了今天这次共同的努力,三个人关系变得亲近许多,于冰泠没叫青木全名,而是跟林子齐一样叫他青木。
“恩,于冰泠、林子齐,谢谢你们了。”青木看着干净的钢琴室,心里也是很开心。
“说什么谢呢,好好弹,弹不好我用抹布帮你洗脸。”林子齐拍了拍青木肩膀,拿着已经变脏的抹布为他鼓励。
“抹布就算了。”于冰泠笑道:“请吃一周的午饭吧。”
“就算是我有钱也不带这样坑的。”林子齐一笑,问青木:“有想好要弹什么曲子吗?肖邦还是卡农?”
青木给他一个白眼,道:“你以为肖邦和卡农那么容易弹吗?没有经过长期的练习和指导谁弹得出?我只会弹欢乐颂。”
林子齐听得傻眼了,只要琴键上有标上数字,他也能弹的好不好?她还记得那是小学四年级的语文老师教的!
“你想要弹什么?”于冰泠重复一下问题。
这次青木同样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坐到椅子上。
青木没有马上开始弹,而是坐在那里调整着情绪。
有紧张,有激动,有热切,有忧郁...多种心情交织着难以言明,但随着青木不断的深呼吸,眼中逐渐剩下平静。
于冰泠和林子齐都没有着急,而是站在青木身后静静等待着。
当青木抬起手的时候,两个人不由面露期待之色。
只是,听到青木手落在琴键上发出第一个音,林子齐不由皱了下眉头。
“不要说话,青木就要开始弹了。”于冰泠小声对林子齐说。
林子齐点头,他看到青木已经开始弹了,也听到了钢琴声。
琴声比较低沉,一听就感觉很压抑,这是一首忧伤的曲子。
青木弹得很慢,慢到可以看见他手指是按在哪个琴键上,他的眼睛半眯着,像是掩藏着眼里深处的悲伤,像是沉浸在琴声创造的世界里。
他背对着他们,感觉琴声将他们隔开,感觉到距离,感觉很远很远,他一个人弹奏着一首单曲。
琴声仿佛雪花在空中飘荡着,轻若无物,从灰色的天空上落下。
凝望着天空,可以看到雪花飘落的痕迹,可以听到落雪的声音,依旧很轻。
轻到听不见,但可以看见,看见的时候,就仿佛听到了雪的声音。
雪的声音从钢琴里飘出来,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在雪落下的地方弹琴,在回应着落雪的声音。
渐渐地下起小雪,雪花落在雪地上发出声音,落在树叶上发出声音,落在弹琴人肩膀上发出声音,直到落在琴键上,手指按在有雪花的琴键上,寂静的世界里,有了一丝风的声音。
风声带着雪音,大风带动了雪花,好像多了其他什么,声音逐渐变大,风雪之声在耳边回响,让人感觉了寒冷,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蜷缩着身体。
毫无所觉的弹奏着,迎面而来的是风和雪,响起的琴声与风雪之声交织着发出共鸣。
风雪在身边回旋,渐渐地在脚下堆积起一层雪,感觉到了沉重。
风声变大,像在不甘的嘶吼,回归平静,像在忧伤的宣泄。
一直在挣扎着,伴随着风雪,一切都开始逆转。
大风在咆哮,落雪变得有力,震撼的声音,令心灵在颤抖。心弦在震动着,一个音符化成一个雪球,冲击着内心的世界。
脆弱得像是纸糊,一个有一个洞在脚下出现,大地震动着,雪山崩塌了。内心世界里一片震撼心灵的声音。
雪崩出现,像是浪潮,一层又一层,滚滚而去,淹没了巨石,淹没了树林,淹没了大地,要将弹琴人淹没。
飞鸟逃向了天空,大风逐渐平息,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世界被点亮了。
最后一层雪浪,在阳光照耀下变慢了,它是雪山哭泣的最后一滴泪水,它想到他身边,直到再也流不动,直到最后一片雪花落下,直到大地停止呼吸......
直到青木抬起了手,结束的琴音逐渐归于平静。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手指上,落在光滑的琴键上,边缘反射的光芒,像是钢琴耀眼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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