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牧淮走后,苏锦瑟脸上戏谑的笑容一点点的淡了下来,转眼间又恢复了一派沉静。
竹园的夜晚还是如此宁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五王府,看来也不是一个安宁的地方。
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苏锦瑟沐浴过后便上了床榻。
翌日,仍然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苏锦瑟在竹林前随意的摆弄着石头。她在布一个简单的阵法,在夜晚北斗七星的照耀下,阵法便会启动,困住闯入者。
不过,这个阵法过于简陋,是困不住真正的高手的。不过她这偏僻的竹园,平时也甚少有人来,更别提百里挑一的高手了,此时的苏锦瑟没有想到,不久之后还真有一个小心眼的“高手”来打搅她这平静的生活。
师傅那里有不少的稀奇书本,这奇门遁甲之术便是她从书中学来的,可惜她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不过现在阵法少有人会用了,她这点皮毛在别人眼中已是非常厉害了。若是好好学习一番,怕也是了不得的。
此时京城的一家酒楼的雅间内,一个人气哼哼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一个身着白衣男子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他身如翠竹,清隽干净,腰间挂了一枚半月形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瑾”字,他懒洋洋的开口:“是什么让你这般大动肝火,恩?”悠扬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对面那个拧紧了浓眉的男子冷哼一句:“明知故问。”
“你不必恼,五王爷家的守卫本就森严,你被发现了还是很正常的。”白衣男子状似安慰的一笑。
对面那个男子,正是昨夜夜闯五王府的“刺客”,牧淮。
此时,牧淮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怒容,他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这个该死的宋瑾之明明就是在嘲笑他,他这话的意思不是红果果的说他没本事吗?!
见牧淮正满脸怒容的看着自己,宋瑾之脸上阳光般温暖和煦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只见他悠悠的启唇道:“你能平安回来就好,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好歹逃出来了。”
他顿了顿,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轻轻的一笑,温柔又无害:“话说回来,你还是要感谢昨夜那为“舍身”救你的女子,若不是她,你能不能全身而退,哦,不对,是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虽然她让你藏在床底下,是有些折损你堂堂九尺男儿的颜面,但是男子汉就要能屈能伸嘛,比起性命,面子算什么?”他表情是一派的无辜,一脸语重心长,要不是听见了他口中句句戳自己心窝子的话,牧淮有可能会觉得他真的是为了自己好。
这个宋瑾之!当初他怎么就交友不慎,错看了宋瑾之这个人呢?这个腹黑的家伙的嘴巴越毒,笑得就越好看,还偏偏让他想不出话来驳回自己的颜面,想他堂堂镇国府大少爷,有谁敢这般奚落他,只除了宋瑾之,不对,昨天好像又多了一个女人!
越想,牧淮的脸就越黑,他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他忍不住大吼一句:“闭嘴!”
此时牧淮的心中,可真真是把苏锦瑟给恨上了。
“我一定会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说罢,他怒气冲冲的看了宋瑾之一眼,大步离去。
宋瑾之看着他气哼哼的背影,摇头轻笑,怎么还是这般禁不起玩笑的?哪里有个未来家主的样子。
他依然独自一人自斟自饮,眸光渐渐深沉起来。昨日,只是他与牧淮打的一个赌,他故意用话激牧淮,说五王府戒备森严,以牧淮的能耐一定不能来去自如。牧淮是个脾性急躁的人,激不起他三言两语的有意挑拨,于是便有了昨日那一出。
他真正的目的,自然不是与牧淮打赌,而是声东击西,用牧淮引走他人的视线,好一举得手。
牧淮就算被发现了也没关系,他是镇国将军的独子,镇国将军自由办法保他周全,何况这左右不过是少年之间的一个赌约,何况牧淮的脾性大家都是有所了解的,他断不会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苟且之事。这件事也便会这般不了了之。
可是没有想到,慕渊竟然是个如斯狡猾的人,竟特意造了一个赝品,他的人打开重重机关,最终拿到手的居然是却是个假货。
不过,他若是能就此得手,慕渊便不是慕渊了。因此,他倒也不是非常恼怒。
不过,牧淮嘴中那个可恶的女人倒是挺有意思的,独自一人住在荒僻的竹园,遇到危险时的机敏反应,真是有趣。
宋瑾之漂亮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精光。
或许,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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