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子齐手握小蝴蝶抛过来的那只香囊,突然心中一阵豁亮。
这种心中无比清晰的感觉是他十分熟悉的,但已经很久未曾出现过;却是前世不止一次地经历过,那是在附近出现了天材地宝的时候,那种特定的感知。
他把那香囊举到眼前,定睛观看这来自王宫的物件。
在他周身,这香囊成了唯一的洁净光鲜精美并芳香馥郁的东西了。
王室的物件是不同于平民百姓的,平常的香囊内容物不过是一些香草香料或麝香之类,而王公贵族所佩戴的香囊,内中总有一些精美非凡之作。
使人怡然的香气十分特别,然而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随着内心不断地豁亮着,便清晰地感觉到香囊中所释放出来的馥郁灵气是那么氤氲,以至愈发强烈起来。缕缕幽香从鼻孔钻入,途经肺腑继而直达丹田——那久以空灵的丹田顿觉一点充实,象悬于半空中的脚已经接触地面。
之所以说他对这类特别的香气不陌生,是基于他前世那种经验,知道这类香气只能存在于具有了乾坤灵气的神珠之中。
他小心地开启了这精美的香囊,见到内中是一个装有普通香草的小布袋,而这种香草的气味,已经被那种神奇的香气淹没了。草袋抽出,就在香囊的底部,有一个精巧别致的红色绢包。他那肮脏的手颤抖着,将那绢包打开了,啊——
果然,绢包内有一颗珍珠,这是那传说中的仅产于千年难得的东海龙贝之中的极品珍珠,色呈粉红,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尽管珠体纤小,然而也是一颗神奇的宝珠,价值连城的宝贝。只可惜那昔日的蜜友小蝴蝶,竟不懂淤泥藏着紫金盆的道理。
吸入宝珠灵气后,顿觉丹田温热起来,但他还不敢有些许耸动,丹田灵气不足,仅可镇压毒魔之用。借着舒缓之机,开始除除调动任督二脉中的气场,并小心地压迫于双股之内。渐渐感到气息的博动,原存体内的邪寒之气,不断被迫出体外。
他小心地收藏好香囊,决定尽快离开这里,如果给他下药的那两个恶鬼看到他有了恢复,一定又会为他加大毒量而倾刻致他于死地。
直到傍晚,他才勉强能够站起。当务之急,是得找点东西吃,保住性命。
全城百姓家的粮食都被侵略者抢光了,所以他要不着饭,以至饥饿了这些天。
新生的慕容子齐,手拄着一根木棍,烂袍迎风,踏步于暮色苍茫之中,几乎走遍了京城的所有大街小巷,也未讨到一口吃食。倍感此都已为鬼域,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一根木杖,乘着城门未闭,他一路踉跄,来到野外。
此时节,清明刚过,冬雪乍销,田野一片荒芜,哪里会有可吃的东西呢?只好又登上山路。
圣鹿帝国的都城,处于三山一水的龙脉之间,坎震离三向为山,西兑临水。本当卧虎藏龙,而今却山河蒙羞。
一步登坎,向北山而去,终于来到一处山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山脚下的那一条白练,耳中已闻得淙淙水响,是一条清溪。清溪旁向阳山坡上,早已生出茵茵青草,晚风中传送着迎春嫩草的清香。
他心头一震,将手中的木棍一下子扔出好远,卧着,爬着,匍匐向那条溪水,整个的头扎进了水中,水面浮起一层白花花的泡沫。
“啊,啊!”他终于将头抬起,大呼出一口憋在肺腑中的气,急剧地喘息着,目光投向那山坡,寻找着那散发着清香的草地。
他爬向草地,已经来不及用手,直接张嘴去啃那刚然冒出锥芽的嫩草,咀嚼起来。那些被他咬断的还带着泥沙的草茎在口中变成了细糜绿汁,苦苦的,涩涩的。流出嘴角的汁液被他贪婪地又舔了回去,咽入腹中。
多少天来,他终于进食了一顿饱餐,一顿仅仅青草的饱餐。这顿饱餐的味品胜过了他十四年中在王宫中所享受过的任何一顿西餐大宴或是满汉全席。
饱餐这顿青草后,他的身体和牙床子都十分疲惫了,倒在一层枯枝败叶上面,闭住了眼睛。
山风吹来,带着早春料峭的寒气,他浑然不觉,或许是已经习惯了。他眯眯瞪瞪地似睡非睡。
当再睁开眼睛时,身旁站着一个人。
“你?”他声音微弱。显然,那人类不适宜消化的一肚子青草并未一下子改善他身体虚弱的状态。他本能地警觉起来,望向对方。
由于朦胧之中,半天才看清来到身旁的是一位老人。背着长弓,挎着腰刀,是位老猎手。
“孩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老人说话了,向他走近了一步。
他没有回答,坐了起来,似乎感觉到这位老人说话的声音比较耳熟。
“我在对面山上,看到你喝那河水,吃着青草,原以为你是故意来尝新鲜的呢,可再一看你这一身穿戴,便觉得不对劲了。你是饿急了,是不是啊?”
老人耐心地跟他说着话,并弯腰坐了下来。
“哎呀呀!看我这眼神,咋就没认出来是你啊!”老人边说边就又站了起来,“五王子,原来是你啊!”
他想起来了,跟他说话的这位老人,乃是京城有名的神箭手山猫爷爷。他家离王宫不远,他从小就跟他熟悉。还有他的老伴猫奶奶,他们都是善良的好人,绝顶的好人啊。
“爷爷,”他挣扎着往起站。
“唉,快坐好,坐下。”山猫爷爷把他摁下了,“我知道,你是中毒的人,唉!也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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