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舍心忘己的练剑,我称自己江湖第一百零一高手,在我打败了无数前来挑衅的高手后,我终于实至名归,能不吗,我把那排在世无双身后第二剑道高手北猫最光阴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人称我蹩阿玛蒙,我也算名传了江湖一阵子。
自那以后,我开始凉出江湖,我在发烧时入江湖,在烧退时出江湖。你还别说,那会儿,跟在我后面的姑娘儿那是一个个都能掐出水来,比起船头那位姑娘可是一点也不差,近些年,我渐渐才发觉,江湖是个讲究福分的地方,给你的,你要,或是不要,都没有了。男人啊,最可惜的是没能上最喜欢的姑娘的床。藏海一生默默点头。
天暗时,船刚好行到幽江上游的曲临城东门下,幽江是长江的一条大分支河流,靠岸时,曲临城万家灯火已通明,灯火照在熟睡的百里无衣的脸上,仿佛开了千万朵花。藏海一生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她才缓缓睁开眼,她先看了看藏海一生的脸,然后再看了看夜空,是夜,月色温柔得像刚入洞房的新娘,不远处停泊的船上,萤火虫翩翩起舞,风轻抚着河面,岸旁的垂柳千枝百发,碧丽妆成,她擦了擦朦胧的眼,高兴地跳了起来,拉住藏海一生的手道“好吧,看在今夜星河璀灿,我不杀生。你快带我去城里吃东西,本姑娘快饿死了。”
藏海一生明明记得,前几日在山中时,他觉得太累,便不小心在一株大树下睡了过去,醒来时,见她正凝视着自己,像看着将要入口的食物,见他醒来,她明显松了口气遗憾道“看在北雁南飞,我刚才才不杀你。”
她见藏海一生不说话,又挑逗般的笑问道“鱼骨头好吃吗?”
藏海一生顿时脸上大窘,低着头尴尬道“还可以”
她欲言又止跳上岸边,转身笑语嫣然道“走吧,名满天下的藏大侠,我请你吃比鱼骨头更好吃的东西,不过你得开钱。”
藏海一生跃上岸边,稳稳站住,面无表情默默点头道“好”
月色下刚刚停泊的老船,孤单得像一条无人看管的野狗。
船夫见两人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走上船头解开了绑在木柱子上的绳子,随意地丢在了船上,转身从船舱里取出了平时只舍得闻闻的一坛桂子酒,先深深的嗅了一口,再小心翼翼地倒了满满的一碗,不舍得溢出碗外一滴,乌黑得发亮的脚丫子踩在冰凉的江水里,鞋子早已不知去向,船夫仰头一饮而尽,不幸被呛得面红气喘。咒骂了一声酒的祖宗十八代,低下头,可能是觉得不甘,又倒了满满的一碗,仰头闭眼,继续一饮而尽。
船夫抱着酒坛悠悠醒来时,船已飘至江心,抬眼看了一眼水面,顿时把自己吓了一跳,这夜空怎么跑到了水里,自己的船正压着灿灿星河。正是“醒来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在曲临城一家唤作“宾至如归”的酒楼饭桌上,她问他“你怎么不怕我偷袭暗算你?”
他喝着她点的猪脑汤,汤入喉咙,像是一团火在蔓延,原来他的喉咙被鱼刺刺破了,现在只要吃点热的东西,便被汤得如附骨之火,虽是如此,他却感觉这是他喝过最好喝的汤,味美甘冽,芳香四溢,回味无穷,他没说话,因为已被汤得说不出。
只听她继续道“好了,我说过今天天气好,我不杀生,你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是夜,他仿佛听进了她的话睡得像一头死猪,也没做什么离奇古怪的梦,梦里她的脸,她的笑,她的眼睛,北方士子林fēng_liú满天下的文不易文八斗有诗云:“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到了藏海一生这里,变成铁马是她,冰河也是她。
怪不得先忧学宫军事家曹公甲会说:“女人就像炸药,炸出男人的热血,也炸出男人的尸骨。”
安安稳稳的醒来时,见她正蹲在床头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双眼红肿,似是一夜没睡,见自己醒来,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叫嚷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这个天下第一的猪脑,藏猪脑。”说完夺门而出,大门砰地一声,脚步声渐远渐消,藏海一生在床上,弄了弄枕头,手不知放哪,拨开棉被,心乱如麻。
后来九州发生了十年来最严重的水灾,长江三峡河堤决堤,曲临城位临幽江,幽江又是长江的大支流,是以曲临城方圆千里都严重受到水灾的影响,难民流离失所。
当时幽州的几大米商不仅不放米,还联合官府,哄抬物价,趁机赢取暴利。他记得那个夜晚,她与他,两人两剑杀至幽州知府内院,满城兵甲尽皆骇然,知州府外不计其数的骑兵和弓箭手,把府邸包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他提剑抵在一脸惊恐的知州脖子上问他,为何弃自己的州民于不顾,天下正理在何方。那知州姓吴,叫吴大用。他的后面乃是九州帝王宠妃吴蜜儿,吴蜜儿正是吴大用的堂姐,吴大用知道无论怎么样,吴蜜儿都会替自己压住阵脚,于是对这位江湖大侠客的提问只是敷衍了事,硬气道了一声“本官自会妥善处理,请藏大侠放心。”心里早已盘算好,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反正这藏海一生号称大侠,总不能对他做那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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