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舟关上书房的门以后,才放松下来打量了一下书房。书房中等大小,布置得很温馨。其中两面墙都被大大的书柜占据了,窗前放着一张小小的单人书桌。他看看书桌上的全家福,大概是林伊高中时候出门旅游的留影。照片上的林伊跟现在区别不大,只是褪去了几分稚气而已。看得出这是温馨和谐的一家人,合影时父母都把林伊紧紧搂在中间,林伊脸上是不带一丝忧愁的青春笑容。
陈柏舟又看看书柜里分门别类摆放的书籍,他感觉自己从小到大听过的书名恐怕都能在这里找到,也更能理解为什么林伊身上总带着自己一直难以解释的吸引力,也许这种吸引力正是从这间小小的房子里濡染的书香。书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庄子》,大概是林妈妈正在看的书。书已经旧了,边角有些发黄卷边,不知道已经被翻阅过多少次。陈柏舟看看内容,还没读几个字就摇头,一直自诩中文不错的他,马上就败下阵来。陈柏舟看看书房,又胡思乱想一阵,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林伊是被渴醒的,感觉还有些头痛,挣扎了很久才勉强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她看见床旁熟悉的书桌,又抬头看看远处熟悉的衣柜,再摸摸舒适柔软的床,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原溪的家里。她想起余晓晴、吴东阳,还有昨天晚上的酒吧,大概最后喝醉了吧。可自己是怎么回到原溪的,林伊拼命回忆,在一片模糊的记忆中,忽然想起陈柏舟,不知怎么搞的胸口砰砰一阵乱跳。
林伊去厨房找水喝,看见母亲在做早餐。林伊撒娇的环住母亲的肩膀:“妈妈,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
林妈妈回头瞪了她一眼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林伊把下颌放在母亲肩膀上,说:“对不起,妈妈,昨天晓晴心情不好,要我陪她喝酒,所以我们都喝醉了。”
“噢,”林妈妈的语气里有些担心。“晓晴遇到什么事了?她一向那么快乐洒脱,怎么也会借酒浇愁?”
林伊放开母亲,自己边倒水边说:“说来话长,本来吴东阳的父母都要同意他们的事了,可突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他们俩昨天分手了。晓晴那样的心情,我也不放心她随便出门啊,所以就陪她去了。”
林妈妈意味深长的看看林伊说:“所以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就一起喝醉了?”
林伊有些心虚,垂下眼睛看着手里的水杯说:“什么同病相怜,就是她心情不好陪她去的。对了,晓晴在哪里?”
林妈妈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卫生间传来一阵哐啷声,两人对视一下,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往卫生间跑。林伊推开门,看见父亲正坐在地上,还试着自己站起来。
林伊扶着他的胳膊:“爸,有没有伤到哪里?”
林爸爸说:“不太清楚,刚才不小心滑了一跤,也没觉得哪里很疼,但左腿好像动不了。”
林妈妈有些埋怨的说:“老林,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们年纪大了,进卫生间要穿防滑拖鞋,你就是怕麻烦。”
林伊忙着说:“妈妈,先别埋怨爸爸了。他说左腿好像动不了,但愿不要骨折了。爸爸,要不您再动一动试试?”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先别动,我听说骨折的人不能随便动,否则可能会加重错位。”
林伊回头,看见陈柏舟,大吃一惊:“你,你怎么会在我们家?”
陈柏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想应该先送医院。”
林伊回过神说:“对,至少应该先做检查确定有没有骨折。是去原溪的医院,还是去省城?如果去省城,那最好的医院应该是省一院吧!”
陈柏舟想了一会儿说:“你们先别急,我听说最好的骨科不在省一院,应该在军区总院。我们销售的刘总跟那里的骨科主任好像很熟,我先打电话问一下。”
陈柏舟很简短的打了一个电话,最后确认说:“最好的骨科就在军区总院,我们现在就直接去医院,老刘在那里等我们。伯父左腿不要用力,我们扶着您靠右腿站起来,我背您下去。麻烦阿姨简单收拾一些生活用品,不必带太多,缺了什么可以现买。”
陈柏舟把林爸爸背到车里,林伊围着车子踱着步,时而看着在车里闭目养神表情微微有些痛苦的父亲,时而又抬头看看楼上,等着母亲收拾行李下来。陈柏舟伸手盖在她的头顶,手掌微微用力,给了她一个笃定的微笑:“别担心,即使是骨折,我们请最好的医生给你爸爸做手术。”
林伊听了这话,瞬间有些恍惚,抬头看他,清晨的阳光斜射在他头顶,让他看起来有一种令人炫目的温暖。曾几何时,也有一个男人反复告诉她别担心,可她的担心似乎从未停止直到他离开。眼前的陈柏舟也让她别担心,却仿佛一字千金、掷地有声。
到了军区总院的时候,销售的刘总已经在那里望眼欲穿了。这位刘总看来已经在军区总院混了很多年,颇有一些人脉。陈柏舟的车刚到,林爸爸就被担架直接送去急诊ct了。检查结果显示,林爸爸左腿股骨头骨折,不过没有错位。在骨科主任的建议下,做一个内固定的小手术,以防止后期康复过程中不小心而造成错位。
下午做完术前准备,林爸爸就被送进了手术室。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内固定手术,那位刘总还是请了主任亲自去做。手术很顺利,结束了之后,不知道那位主任马上就被陈柏舟和刘总请到哪里去了。虽然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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