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熟练的挪出衣物,正想用小刀裁开报纸时,附子楞住了,停在了那里,她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触到厚厚的纸张,于是赶紧用手把衣柜底全部仔细摸了一遍,居然都没有!
附子有点纳闷,为什么上周放的好好的东西,会不在了呢?仔细看那报纸是自己封的,好好的呀。
并没有人再动过这里的迹象。附子傻眼了,莫非是母亲发现了她上周的行踪,然后把状纸换了地方?
还是自己记错了?放到了别处?或者,或者......想起母亲说她早就烧掉了状纸的肯定和表情,附子鼻尖有点出汗了。这事实在太奇怪了。上周自己并没有告诉母亲状纸的事情,而且没说自己在衣柜那里看到过的,况且是母亲放隔年季节衣物的地方,没事谁都不会动。正因为如此,状纸才密封在那里的吧,可是自己封存的报纸并没有被裁开或着新封的迹象啊!
附子傻傻的站在那里,呆呆的想着,她实在是想不出哪东西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迷迷糊糊的睡醒后,附子发现自己已经睡过了头,这个时候母亲早就去摆摊了。她起身想去找热水喝,却闻到一阵饭香,奇怪的走进厨房,发现母亲竟然不但没走,还给她做了丰盛的早饭!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吃上母亲做的早饭了。附子幸福的伸个懒腰问“妈,你今天怎么没去摆摊?”
“恩,没去,今天要和你一起给你爸爸上个坟!”母亲头也不抬的盛饭。
附子一边吃一边问“今天好像不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上坟?”
“反正你也好一阵子没去看你爸爸了,去看看也好。”母亲简短的回答。
附子不甘心的说:“妈,你能不能把状纸拿来让我看看。”
唐敏很奇怪的看着附子“不是给你说,你快7岁的时候烧掉了吗?!哪里还有呢!”
附子想,反正部分梦境给母亲已经讲的那么清楚了,不如直接说吧:“妈,其实上周回来我已经找到了那份状纸,而且也看了,和梦里看到的内容一模一样,那次梦里看着我就哭的很厉害,所以回来也找到了。但是这周我还是想看,然后就又回来了。你事一直放在衣柜里的啊,但是昨天晚上我没找到,是不是你给藏别的地方?妈,反正我都知道这么多了,你就再给我看看吧!我发誓不告诉哥哥们,尤其是三哥,免得他们闹点什么事。我答应你,也一定做到,好不好?”
附子从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长的话,说完之后就看着母亲。
唐敏的脸色刹那煞白,她吓了一跳的说:“附子,你怎么不相信妈?真是很多年前就烧了,都这个时候了,我骗你做啥?!问题是你说衣柜的事怎么可能啊,那衣柜是你继父在你们离开家以后新做的,我怎么会藏这样的东西在那里呀!再说,你要相信妈,是真的很多年前烧掉了呀!”
附子定定的看着母亲的眼睛和脸,是的,那样子是的确没有哄骗她,母亲说的是真话。可是那又为什么,上周她那么实在的拿在手中的东西,还看了好多遍,又亲自又藏在了原地,怎么就凭空的消失了呢?!
母亲脸色煞白着,表情惊讶而带一丝慌乱,附子更相信了母亲说的是真话。可是,整个过程如此清晰实在该怎么解释此事?!
莫非是父亲在天之灵觉得女儿已经长大,是时候了解自己死亡的事了?!
其实附子从小就经历了很多没有办法用言语解释的事情,附子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饭后跟随母亲去父亲的坟前拜祭。
母亲准备了一个大包,有冥钱,还有一身纸做的衣裤,钢笔。让附子跪在坟前,画了一个很大的圆圈,然后把那些东西点着了,附子磕了三个头,就听母亲嘟囔着说:“孩子她爸,孩子们都长大了,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我也尽了自己的力让他们都读了书,你就放心吧,安心吧。你看附子也都这么大了,健健康康的又爱学习,以后一定也会出息的,你就不要再牵挂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说到这里,母亲抹着泪水“孩子爸,不管你那时走的到底有多委屈,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就别闹他们了,这也十几年了啊,我觉得好累啊,孩子们将来都会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你安心吧。李世斌的女人也疯了,儿子也傻了,人家都说是被你吓的,你生前为人宽厚,待人又那么好,这会子也该留下你的好啊,不要让人家说你不好啊......”
附子跪在那里,听着母亲絮叨,原来附子讲的事让母亲开始担心了,才不出摊来到坟前说这番话的啊。坟墓是在沙漠中,母亲说到这里的时候,坟地周围卷起了一阵风,带着着沙子和灌木丛的草屑,围着附子母女转了几圈。母女闭上眼等着风沙过去,等那风停了,附子睁开眼,看到母亲木讷的站在自己身边,呆呆的看着附子说“附子,你也跟你爸爸说几句吧。”
附子点了点头“爸,我考上了重点中学,成绩还可以,老师和同学们很照顾我,哥哥也过的不错,你放心吧”心里的话并没有完全讲出来,她也知道母亲希望自己跟父亲说啥。
随着母亲走到镇子后,附子心里沉沉的,坐上了返回县城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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