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多得好像漫山遍野都是这些浑身是毒的东西!
就在这时,只听山索加生气似的狠狠跺了一跺脚,骂道:“我叫你们来了吗!?都给我停下!”
山索加的话音才落,那些本是在狂奔着的蛇蝎蛛蜈竟都听话地齐齐停了下来!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个十万大山中让人震惊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太多。
沈流萤此时实在放心不下长情,朝长情急急跑了来,跑到他身旁后紧张地问他道:“呆货你有没有事?”
长情微微摇了摇头,伸出手将沈流萤往自己身后轻推,沉声道:“萤儿到我身后去。”
这个男人,并非普通对手。
也就在长情将沈流萤轻推到自己身后时,只听山索加讷讷道:“阿阿蘅?”
只见他定定看着沈流萤,面上血色尽失。
他面上的震惊,与方才见着长情时更甚,甚得多。
便是他的声音,都是颤抖不已的。
因为震惊到不可置信,又因为不可置信而有些小心翼翼。
阿蘅?
沈流萤听到山索加突然叫出这么个名字,不由得抬头看他。
这还是从他出现到此时,沈流萤真正地打量他。
只见眼前男子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墨眉如剑,眼角微扬,身着一件藏青色对襟上衣,一条长至脚踝的阔脚裤,并未穿鞋,而是赤着双脚。
他双耳耳垂上各挂着一只小儿拳头大小的银字耳环,耳环上缀着几颗小铃铛,此时正在风中发出铃铃的轻响,他的头发松松系成一束,斜倚在肩上,他左耳的头发上卧着一只银制的蜈蚣,栩栩如生,他的肌肤不是苗人所崇尚的小麦色,而是苍白的,苍白中透着些青色,好像终年不见阳光似的。
此刻他面上本有的一点点血色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在看着沈流萤。
因为看着她,所以他面上连那一点点的血色都不见了。
“阿蘅你回来找我了?”这一刻,山索加敛起了身上所有的狠戾与阴毒,此时此刻,看着沈流萤的他就像是一个见到了自己一碰就碎的宝贝似的,开心的激动的,却又小心翼翼的,以致他颤抖的声音都变得轻轻的,就怕吓着了沈流萤一样。
不仅如此,他甚至慢慢往前走,往沈流萤的方向走。
山索加的变化太突然,太让人觉得诡异,是以沈流萤下意识地往长情的身后退,同时紧拧着眉带着些敌意地看着他。
沈流萤的这一步轻移的幅度很小很小,可就算幅度再小,山索加也还是瞧见了,而且瞧得清楚。
不仅将她的动作瞧得清楚,也将她面上的神情瞧得清楚。
山索加跨出的脚步忽地就停住了。
只见他眸中布满了悲伤,他看着沈流萤,伤心地问:“阿蘅,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我是”
沈流萤将长情的手抓得紧紧的,同时也将眉心拧得紧紧的。
只听山索加仿佛悲鸣般道:“我是山索加,十万大山上的山索加,你的你的阿加啊!”
山索加说这话时,他的眼眶里忽地就流出了泪来,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看着他大滴大滴的泪,可他却不在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的眼里,此时此刻只有沈流萤,就只有沈流萤。
别的人,他全都不在乎。
所有人都被这个强大得只怕天下无敌的男人的眼泪给弄懵了,长情是,沈流萤也是。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沈流萤睁大了眼看着哭得像个姑娘似的山索加,完全懵了,这一个大男人的,别这么看着她哭啊,整得好像她欺负他了一样,可偏偏她还不认识他啊!
阿蘅是谁?她也不认识!
山索加?她还是不认识!
山索加见沈流萤除了怔怔看他之外没有任何要理会他的意思,他的眼泪就像决堤了的洪水一样,狂涌而出,甚至抽咽着呜呜哭出了声。
若说他前边哭得像个姑娘,那他此刻哭得就像是个孩子。
只见他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流萤,哭得伤心极了,道:“阿蘅,你为什么不理我?你都已经回来找我了,你为什么还不理我?”
沈流萤实在受不了山索加的这副模样,是以她轻轻晃了晃长情手,小小声地问他道:“他是在跟我说话吧?”
长情轻轻点了点头。
他很确定,这个自称叫做山索加的男子,确实是在与他的萤儿说话。
他口中所唤的阿蘅,也确实是在唤萤儿。
只是,阿蘅是谁?
看来是一名与萤儿生得极为相像的女子,且对他来说极为重要,否则他也不会见到萤儿便失控成这般模样。
现在,是他将这个叫做山索加的男子制住的最好时机。
但——
长情看着哭成个泪人的山索加,竟是如何都出不了手,不知为何。
然,沈流萤轻轻摇晃长情的手以及与他小声说话的这小小举动,却又如方才她往长情身后轻移时一样,如一根导火索似的引爆了山索加波动的情绪。
而这一回,他不再是哭,而是暴怒。
且见他倏然抬手怒指长情与沈流萤,怒吼道:“都给我上去!将他们吃得连骨头渣儿都不剩!”
山索加吼声一落,那些停在他身后的蛇蝎蛛蜈狂浪一般朝长情及沈流萤扑来!
沈流萤心中大惊!
长情眼眶微睁,眼眸陡然变成赤红色!
可也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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