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萤的面上写满了慌乱了不安,秋容与小若源坐在一旁,也都一脸焦急不安地盯着长情看,一声都不敢吭,生怕打扰了沈流萤唤醒长情似的。
只见长情面色发白,双目紧闭,额上冷汗涔涔,心口帝王血印腥红如灼,眉心一朵芍药在秋容等人眼里诡异至极,半为幽蓝半为赤红。
从方才他抱着沈流萤坐下后未多久,整个人便露出一种极为痛苦的神情,面色发白,浑身颤抖,身子寒得像冰,心口的帝王血印却灼烫得犹如火烧,尽管如此,沈流萤还是将双手毫不犹豫地贴向了他的心口,任滚烫灼手。
此时此刻,沈流萤慌乱的心别无他想,只想要她的呆货睁开眼来看看她,让她知道他还好好的。
小麻雀停在沈流萤肩头,看着痛苦不堪的长情,小爪子将她肩上的衣裳抓得紧紧的。
这是……帝王血印!和妖界中那巨大无比的封印一模一样!
这就是他会在殿下身上感觉到的和妖界封印一样感觉的原因?
不,不是,不是。
他在殿下身上所嗅到的那种感觉,不仅是因为殿下身上的帝王血印,尽管感觉很相似,但是不是。
还有另外一种感觉,不是帝王血印的味道和感觉。
可不是帝王血印的感觉,那还有什么感觉?
小麻雀说不上来具体,他只是觉得,他在殿下身上嗅到的和妖界封印一样感觉的那种味道,就像是……从殿下骨血里透出来的一样,很奇怪,奇怪极了。
这个事情,他必须要给将军禀告。
还有沈流萤掌心里那会发光的东西又是什么?似乎能压制殿下心口帝王血印迸发出的力量。
而且沈流萤前边只是用手捂捂他的翅膀,他翅膀上的伤便痊愈了,她的奇异力量便是在她双手手心那奇怪的光中?
她的力量,究竟又是什么力量?
小麻雀觉得,他不懂的东西太多太多,他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很多。
若是将军在就好了,将军一定能知道的。
长情这会儿痛苦得竟倒到了地上,甚至微微蜷起了身子。
“长情!”沈流萤急急唤了长情一声,想要将他抱起来,可这会儿她又不敢轻易将她的手心从他心口上移开。
这是小若源第一次见到沈流萤一副急得快要哭了的模样。
小若源有些心疼,正想着安慰一下沈流萤,而就在这时,沈流萤忽然就将双手从长情心口上拿开,转为俯下身用力抱住了他,语气慌乱道:“你个呆货,你吓死我了!”
再看长情,本是紧闭着双目的他此时睁开了眼,对于突然就扑到自己身上来的沈流萤,他先是一怔,然后赶紧坐起身,以免沈流萤压着了肚子,而后才抬手也抱住了她,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脸,虽然他还未从方才脑子里如潮水般轰然而来的一幕幕中回过神来,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先抚慰他怀中的人儿。
只听他声音轻轻,一边蹭着沈流萤的脸颊一边道:“萤儿莫慌,我在这儿的。”
谁知沈流萤却在这时将他一把推开,嫌弃道:“脏死了你!净拿你脸上的冷汗朝我脸上蹭!”
然她说完又重新抱住了长情,抱得紧紧的,还是有些后怕道:“呆货你干什么啊,突然就痛苦地闭起眼不理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啊……?”
秋容、小若源及小麻雀本是想问长情现在感觉如何,可看着沈流萤紧紧抱着他喃喃说着不安的话,他们便依旧保持沉默,顺便……把脸也转开了去,别看的好。
“我不是有意要吓萤儿的。”沈流萤慌乱不安的模样让长情很心疼,只见他将沈流萤重新抱到他腿上坐好,用唇一下又一下碰着她的眼角眉心,将声音放得更轻,“只是我的意识不受控制而已,每每帝王血印发作的时候我总是如此,控制不得,萤儿也见过了的不是吗?”
“可我在你身旁的不是么?为什么帝王血印还会发作得这么厉害?我叫了你很久你才醒来。”沈流萤秀眉紧拧,双手紧紧环在长情腰上,头一抬,正好瞅见长情薄薄的唇,便顺势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再生气似的咬了一口。
这会儿便是连站到了小若源脑袋上却未转开头的小麻雀也蹦蹦脚,转过了身去,不再看着他们二人。
殿下夫妻俩咬嘴还是不要看了,不好不好。
“帝王血印的力量自来就是不同程度的迸发,要承受的苦痛自也不同。”长情右手轻托起沈流萤的脸,拇指指腹在她脸颊上来回抚弄摩挲,“我没有被打回白糖糕的模样就已然不错了,萤儿已经让我减轻了很多痛苦。”
“可就算如此,帝王血印也不应当这会儿突然就发作才对,不应当在我把手心贴到你心口以压制它发作的时候发作才是。”沈流萤蹙拧起的眉心没有舒开。
她掌心墨衣墨裳的力量能暂且压制帝王血印的力量才是,帝王血印又怎么会在她作用于它的时候反是突然变得异常?
这其中,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沈流萤想召墨衣墨裳出来问问,可旁还有秋容他们在,便只能作罢,倒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她目前没有心思和他们解释墨衣墨裳的事。
长情在沈流萤说完这话时微微抬起头,看向顶头搭建在大树上的寨子,声音有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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