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狗与狗一样,都是狼形灵兽的分支。人们形容狼形灵兽时,说它们是“铜头铁尾豆腐腰”,意思是腰背是其全身最脆弱的地方。
灵兽与人类灵士一样,平时身上的灵力流转,在皮肤表层之外游走,自然而然地具有一定的护体效果。腰背处也是如此。这只豺狗异化进阶后,全身护体的灵力更加强大,阮尊这一肘按平时来说,效果其实一般,一名初级灵士的身体力量,很难在一击之下对二阶灵兽造成实质性伤害。
但是这豺狗后庭先被精铁长剑刺入,一米多长的剑刃直接就捅了进去,几乎从内贯穿了整个身体,也不知道创伤了多少心肝脾肺肠,让它剧痛之下,全身灵力运行入内,抵制剑锋上的灵力侵害。
这样,身体表面的防护灵力就因之一溃。阮尊这一肘,就恰到好处击在它护体灵力溃散之时,又击在身体各部中较为脆弱的一处。只听得喀崩一声脆响,那豺狗的身体后背处,呈现一个下陷的v字形,看着都让人牙疼。
豺狗狂吠一声,声音震得整座斗兽场再度嗡嗡作响,不少灰尘从梁木上落了下来,级别低的灵士们已经捂住耳朵,脸色煞白。
“招数虽然简单,但各处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弘九道人说价说,“就仿佛在他脑中已经演练过千百遍一般熟悉。”
“那畜牲怎么会突然间停了一下,就仿佛失神了一般?”南宫风雷奇怪,“按它的攻击动作,实在是不应如此。”
“想必是它在战斗中刚刚晋阶,状态不稳,体内灵力流转转速突然加快,还无法随心控制罢。”陆九渊说道,“看它狂性大发的模样,似乎已经失去正常神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的是,它这次晋阶虽然成功,可过程中对身体,对脑部的损伤是极大的。”
陆九渊的分析很有道理,各强者们思想一下,似乎确是如此。
陈管事这才抹抹脸上的汗水,长吁一口气。
斗兽笼中,豺狗体内被剑贯穿,后背脊椎被硬生砸断,形同瘫痪,侧卧在地。它的精气神也明显变了,像是刚才严重透支了体力一般,现在竟然变得虚弱而萎靡。但它眼中疯狂之意不减反增,神色更加凶悍。
猛地,它身上青光再度大盛,两条前腿发力,再度腾空而起,狠狠撞向阮尊。
“还有完没完了!”阮尊欲哭无泪。对方的速度很快,这也可能是它最后的拼死一击了。横拳在前,也准备使出全身的力量相抵。
豺狗结结实实地撞在拳头上,狗头被劈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顿时井喷。而撞击之力,将也结结实实地将阮尊腕骨撞折,然后又结结实实地冲击他的胸口。
当即倒飞出去,口吐鲜血,全身气血翻腾,内脏痛苦,暂时是起不来了。
豺狗这一记回光返照般的招数击出后,自己也瞬时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一般,瘫在地上,伸长舌头,不住喘着粗气,却是再也没有站起的力量了。
一人一兽,两败俱伤。
笼外围观的人们目瞪口呆,谁都想不到,一个原来精挑细选的,公认实力最弱最差的豢养豺狗,竟然会晋阶,而且如此凶悍,爆发出这样惊人的战斗力和破坏力。若不是这小子运气实在好得逆天,只怕早就被撕成了碎片。
不过,看这小子的身法,步法,还有招数,明显是白鹿灵院的基础灵技啊。这小子,是灵院现在的学生吗?还是在别处学来的灵技?
陆九渊眼角精光一闪,看着阮尊脸上的青铜鬼面,心里琢磨着。
阮尊难过欲死,不过看那畜牲瘫痪在地的模样,还是奋力站起,缓缓地走到其身旁,狠狠一拳砸下!
豺狗颈椎当即被砸断,翻了白眼,气绝而亡。
终于结束了。阮尊坐在地上,背倚着它庞大的身躯,慢慢运转灵力,恢复伤势。
对战结束,笼外的看客们才吁了口气。吗的,这小小的初灵斗兽,倒把自己这些强者们惊了一身汗。陈管事叫人拿了斗兽笼钥匙,打开大门,把阮尊带出来疗伤。
不过,阮尊本就是在高强度的压力下的首场斗兽,紧张的精神一放,加之内外重伤,人顿时双眼一黑,昏了过去,不过在昏倒前,嘴里还说了一句话。
陈管事没听清楚,就问那给他包扎外伤的一名斗兽场护卫灵士:“他说什么?”
“呃。”护卫灵士神色犹豫,吞吞吐吐。
“说啊,他到底说什么事了!”陈管事急了。
“他说,他说,老陈,你妹的…..”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黄昏了。
阮尊一阵肚饿,马上便有美丽的侍女为他送上清水和清淡饮食。
感觉自己的伤势,外伤多处已经被包扎处理好,而内伤方面,喉中有上等药香,显然也被喂食过内伤灵药。
反正是感觉好了很多。出现那等意外而能活下来,他真的很感谢生命的奇迹和老天爷的护佑。
面具还没有摘下来,出于隐秘的考虑,在未得到斗兽士个人允许的情况下,斗兽场是不会擅自摘下来的。
屋子里气氛有点闷,尤其是戴着面具。肚子也饿了,正要准备摘下来吃饭,却发现靠着墙,立着不少人,七八个人,气势惊人,光从灵力气势上来看,都是一方强者。
“我是信州城府君,南宫风雷。”
“山人龙虎山上清宫俗家主事道长。”
“镇魔殿驻信州城总旗旗主王满。”
“白鹿灵院院长陆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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