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蓉身上虽有血污,然行动无碍,举止亦没什么异常,怎么瞧着都不像是出事儿的样子?
翡翠想到吴君钰那着急上火的模样,心里便有些气,“公子夫人怎么也不交代声就没了影子,害得公子白白担心,一大家子人都跟着受累,从城门守兵到青楼窑姐儿再到茶馆说书人……能托的人公子都托过来了,甚至连乞丐头子都没放过,这才两个时辰,就花出去了三千银子,公子更是急得险些中暑……”
她一路喋喋不休,将吴君钰在这段时间内做得部署一一道来。
梓蓉火气略消,打算轻点儿收拾。
她虽气愤可也还没糊涂,吴君钰和莺歌的事儿应该不是出自于他本意,这倒不是对吴君钰的人品有多大的信任,而是……只要脑袋没被驴踢,都不会在自己媳妇儿眼皮子底下偷吃。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大度的表示原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她一路气势汹汹的赶到正院,然吴君钰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激动的迎上来,梓蓉侧眸望向翡翠,“公子在么?”
翡翠也觉得奇怪,刚要开口,提前来报信的吴剑一脸为难的从里头出来,“夫人,公子说、公子说……”
“说什么?”梓蓉皱眉。
吴剑小心翼翼的回头瞧了眼房门,似乎是想从里头得到些指示。
梓蓉才不耐烦等,抬了脚就往房间里走,“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公子单独说!”
给足夫君面子,纵然收拾也不能当着下人的面收拾……沈娘子交代的话梓蓉都记在心上。
吴剑抬手欲拦,想了想梓蓉平时对待吴君钰的那些手段,略一犹豫,手才刚抬到一半,梓蓉已经绕过他进了房,还反手将门关上了。
吴君钰从窗户缝里看到外头的动静,心中暗骂了声没用,忙回转身子,背着房门在凳子上坐了。
“你怎么结结巴巴的,公子到底说了什么话,竟然把你吓成这个模样?”梓蓉一进去,翡翠就忍不住凑到了吴剑跟前。
吴剑想到房中的情形,脸上显出担忧之色,“你去给琉璃说,赶紧把伤药准备了。”
“什么,夫人又要动手么?”翡翠诧异。
梓蓉抽打吴君钰都是背着下人的,可他们这群大宅门里混生活的人精又岂是吃醋的?
吴剑忙将刚才自己在房间里见到的事情一一道来。
他进去的时候吴君钰手里正拿着一本册子,看上头字迹应该是夫人写的。
别问他一个大老粗怎么会认识夫人的字,公子整天拿着夫人的字睹物思人,他和几个兄弟前段时间顶替琉璃等人做贴身伺候的活计,看得都有些恶心了,不认得才怪!
然这次公子脸上却没有之前那种透字望人的温柔劲儿,反而咬牙切齿、脸色铁青,要不是那本册子足够厚,公子几次用力都没撕开,估计那东西早就变成一堆废纸了。
“公子,夫人回来了。”吴剑报信。
吴君钰猛的从椅子上起身,抬脚就往外头走,走到一半顿住了,“可平安?”
“瞧这不像是有事儿的模样,就是有些生气,”吴剑如实禀报。
“生气?她还有脸生气!?”吴君钰气得跳脚,“你出去,告诉她,在外头站够一时辰再进来,不然就永远不用来了!”
“什么?”翡翠几乎不敢相信,“公子这是想……一振夫纲?”
房间里,吴君钰背对梓蓉,面沉如霜。
梓蓉一瞧这架势,气坏了,一没上来嘘寒问暖,二没对他和莺歌的事情进行解释道歉……这是什么认错态度!?
“吴君钰,你什么意思?”
“我是被人陷害到莺歌床上的,这个没什么好说,”吴君钰并没有之前那种生怕她不信的慌乱,甚至连正眼都没给梓蓉一个,只肃着脸望向窗外,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反常,太反常了!
梓蓉有些摸不清他的深浅,不过有一点她是能看出来的,这家伙现在根本就不怕自己发飙,似乎……还巴不得她发飙。
她深吸口气,长长的眼睫垂下,盖住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吴君钰,你就没有其它话了么?我被人抓去,险些没了性命,你、你……”
一改方才的疾言厉色,却是可怜巴巴的,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吴君钰神色微动,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衣裳虽然染了血,却没有任何破损,显然没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
蓉儿最会做戏,十有是故意夸大事情,那血十有是她给人治伤得来的。
这样一想,他更生气了。
事情到这地步了不知道认错!
梓蓉继续往他身上泼脏水,“吴君钰,这才几天,才几天呐,男人果然都是贪心厌旧的,你有了莺歌,却是连我的死活都不管了……”说着,后退数步,自失的摇了摇头,接着便要转身而去,背影单薄寥落。
吴君钰狠下心肠,“沈梓蓉,你自己看!”
一本册子扔出来,梓蓉低头一看,瞳孔猛的一缩,接着便有些懵了。
他、他、他怎么把这东西给翻出来了!?
从窗外灌进来的风将那册子吹得哗啦啦直响,一页页纸翻过去,最后定在嵌了书签的那页上,上头明明白白的写着:某年某月某日记于某地,某男,年二十,以手搓其外肾,首次,盏茶时间而泻,再二,柱香时间,再三,约半柱香,再四……
日期是她和吴君钰的新婚夜,二十岁的某男除了吴君钰不做别人想……做别人想这后果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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